在林周婵娟的安排下,周六的晚上,就准备让严淑君逃离医院,因为一部分医生回家了,星期一才能来,这样一来医院的防御能力就会降低很多,除了几个安保人员外,医院医护人员显得疏松了许多,林周婵娟也打听到了严淑君的主治医生章小娥,也回家看儿子了,下周一才能来。
林周婵娟前几天通过外面联系,将医院的部署以及一些防御薄弱的地方,做了深入的研究,最后发现那蓬月季花的下边有一个下水道井盖,只要掀开它,从里面一路走出去,就能轻而易举的离开青山神经病院。
林周婵娟弄来了一根撬棍,还有一个铁钩子是专门撬下水道井盖用的,半夜时分,她偷偷从窗户爬出来,来到严淑君的门口轻轻敲了三下,“咚,咚咚”一长两短,是她们的信号。
严淑君听到信号后,一翻身爬起来,穿好衣服,不敢开灯,偷偷的从窗户爬了出来,林周婵娟在窗外接住她,慢慢下了地,两人弓着身子,跟狗一样爬着,绕过安保的视线,借着广场上几棵大树的阴影,躲过了安保的视线盲区,一路缓缓的朝着月季花而去,一路上经过空旷的地方,她们匍匐在地缓缓的爬着。
晚上月光暗淡,加上半夜安保人员警惕性没有那么高,就这样,三百多米的距离,花了半个多小时才爬到月季花蓬下面,有月季花作为障碍物,她们更加放心了!
这时候林周婵娟抓住严淑君的手,轻声说
“妹妹,你听好了,姐姐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顺着这个井盖下去,一直朝着左边通道走,走到第五个井盖出口,你拿着这根撬棍,撬开井盖,用撬棍顶住井梯的边沿,让它露出一条缝隙,同时用双手和头使劲的顶开井盖,从里面爬出来,喊三声三豹子,就有一个虎头虎脑的人来接应你的,你问他是不是娟子姐的三弟,他会说我是他的三哥,这就对起了暗号,对不起暗号千万别跟他走,知道吗?”
严淑君听完林周婵娟的吩咐,就问
“姐姐,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哇?跟我一起回内地,吃香的喝辣的,走吗?走呀?”
林周婵娟摇着头拒绝道
“妹妹,不是姐姐不想走,而是姐姐有苦衷哇,借了高利贷,被他们一直追债,我只好装疯卖傻躲在医院,要是出去的话,我还能活吗?就算我走了,我手下的兄弟姐妹怎么办?她们怎么活下去,这,这,这事全靠你了!
你出去了,把钱给我,还清高利贷了,我就能安然无恙的大摇大摆的出来了!那时想去哪都容易了!走吧,别婆婆妈妈的了,晚了就换班了,一换班就查夜,发现我们的窗户有动过的痕迹,到那时,想逃都难了!”
她一边说,一边将撬棍将井盖的边沿撬松,然后用铁钩将井盖小眼钩住,使劲往外拉,不一会儿,井盖被拉开了,一股臭气从井道口冲出来,臭烘烘的,熏得人睁不开眼,那浓烈的臭气别说多呛人了。
严淑君被这气味熏得要打干哕,还好被林周婵娟捂住了嘴巴,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
林周婵娟见势不妙,马上喊道
“快,快下井道,下去后将井盖盖住,这根撬棍你拿着,以便出口时用,千万别丢了,丢了,你就出不去了,记住,快跑!”她搀扶着严淑君下到下水道,然后递给她一支手电筒和一根撬棍。
林周婵娟还没等她下完井梯,就迅速盖上了井盖,偷偷摸摸的回到宿舍,把脏兮兮的衣服换了,泡在水桶里马上洗干净晾起来,消除了一切可疑痕迹。
严淑君好不容易下到井梯,来到下水道,一些流动的粪便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她实在难以适应这种气味,一路打着干哕,反着胃,强忍着呕吐,艰难的走着,她按照林周婵娟的意思一直往左边下水道走,走到第五个井盖口,就上去,用撬棍撬开井盖,出来后,她就可以得解放了。
尽管多么难闻,她都得坚持着,这是她坚持真理获得自由的唯一一个机会,出去了,她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父母摊牌,去找医疗机构鉴定,自己不是神经病患者,做父母不能剥夺做儿女的人身自由。
想着这些,她就算再大的委屈,也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