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瘦颀长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挡不住他的风骨,只是第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是个不简单的人。
他的眼睛是偏褐色的,被他的眼睛盯着,还有几分让人不自在。
和他对视了半晌,孟揽月淡然的移开视线,看向杜先生。
“小孟啊,你来看看。”杜先生放开胡公子的手,示意孟揽月瞧瞧。
孟揽月看了一眼胡公子的手,说真的,她对请脉并不精通。
“胡公子有什么症状?”所以,她的第一步定然就是询问。
“腹痛。”躺在床上的胡桑开口,声音低沉,很好听。
“哪一侧?”继续问,孟揽月一边将衣袖挽起。
他抬手,然后在右下腹部的位置点了点,示意是这里。
见此,孟揽月心中有了丝丝眉目,倾身,伸手,打算按压试探一番。
然而,她的手刚伸到一半,一道粗粗的声音就从脑后传过来,“你干什么?”
动作卡在那儿,孟揽月回头,只见一个身体覆盖盔甲的大汉站在那儿,眼睛瞪得像牛,好像马上要杀人一样。
面无波澜,孟揽月淡淡的看着他,“检查。”
“丁将军,无事。”胡桑开口,那彪形的丁将军终是不再努力瞪眼,但他眼睛大,看起来依旧很凶。
收回视线,孟揽月继续,她的手落在了胡桑的右下腹,手指灵巧的触摸到他的胯骨,随后朝着肚脐的方向游移,在中外三分之一处停留,按压。
胡桑无意识的发出一声轻哼,证明孟揽月按压的地点是对的。
孟揽月身边,那姓丁的将军一直瞪着眼睛盯着孟揽月,恍似她要有一点不轨的行为,他就立即宰了她。而他那眼神儿也的确证明了他就是这般想的,在他看来,孟揽月绝对干得出来这种事情,扒男人衣服也定然不在话下。
“以前也经常疼痛是么?但凡心焦气闷之时,这里就会疼。”站直身体,孟揽月继续淡淡的问道。
胡桑看着她,一边几不可微的颌首,证明孟揽月说的都是对的。
“杜先生是如何医治这种病的?”看向杜先生,孟揽月其实很想知道对于杜先生这种神医来说,阑尾炎会怎么治。毕竟在这个时代,急性阑尾炎这种病是绝症。
她还记得一个老教授曾与她说过,古代的人手掌上会莫名的长出一条棺材纹来。但凡长出这种纹路,就说明此人患了阑尾炎。慢行还好,急性的话会马上死掉。这也侧面说明,在医学发达的现代,阑尾炎是小病,但在落后的古代则是绝症。
“胡公子一直在吃药,但想来这半年的时间内胡公子都没有吃过药。而且胡公子心血气虚,但凡有些焦躁气闷时,总是会发病。这次,来势凶猛。”杜先生捋着胡须,俨然他已为这胡桑治病多时。
胡桑深呼吸口气,“的确,这半年来我没有在草流城,事情过多,药也忘记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