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饥渴的人是不会只动嘴不动手的。五哥要是想保全贞洁,日后还是多穿点儿才是,也别总对着我笑,卖肉一样。”直起身体,孟揽月靠着软软的被子,舒坦的紧。
“话都被你说了,我好似做什么都没道理。不笑你说我冷冰冰装深沉,笑呢,又说我是卖肉。孟大夫,到底怎样你才满意?”微微侧起身体,白无夜躺在她腿上,一边看着她。尽管一副生气的模样,但也的确是好看。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该说话时说话,该闭嘴时闭嘴,该脱衣服的时候立即脱掉,眼睛都不眨。”微微颌首,她说的很是有道理。
“真是难伺候。二十多年来,我还没伺候过人呢。孟大夫容我再适应适应,到时定然看好你的眼色。”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边连连叹道。
忍不住笑,“成,再给你一次机会。”说着,她伸出双手抓他肋间搔痒。
白无夜稍稍躲避了下,随后抓住她的手继而翻身而起,搔她的痒。
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孟揽月边扭着身子躲避边控制不住的笑,这不大的地方都听得到。
住在最边缘的茅草屋里的高斐被吵得不禁连连摇头,有时他是恨不得自戳双耳。
新年到了,在这里过年也是新鲜,裹着披风,孟揽月坐在茅草屋前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不眨眼的盯着那些忙碌的护卫。
今天新年,似乎菜品也做了不少,所以这些人就都上阵了。有的倒是没那么好的厨艺,但是打下手做的也十分好。怪不得连高斐都赞叹他们是全才,什么都会做。
一个护卫从外面回来了,手上提着不少东西,并非是买来的,而是西疆有人送来的。
白无夜的身影迎了过去,孟揽月看着他,不禁弯起红唇,不知又派人送来了什么东西。
有句诗叫做红尘一骑妃子笑,眼下这也差不多。千里迢迢的从西疆运送东西过来,无非就是她爱吃的,其实也无需这么折腾。
虽说在山心中四个月她瘦了不少,但就当减肥了,她也没觉得白无夜亏欠她。
“这个新年我真的要和‘五哥’一同过了,从未设想过啊,还真有点激动。”满载笑意的声音传来,单单是听他的声音就觉得意气风发。
“五哥也很激动,激动的已经不下数次想过要把你请进山心了。”白无夜看他不顺眼,他明明知道却故意来讨嫌。
“奈何有孟大夫在,‘五哥’也只能想想罢了。”说到此,高斐更开心了,从他的笑声中就听得出。
看向他,孟揽月也很是无奈,“新年一过,我们就离开。你也能回去了,祝你心想事成,把该揪出来的人都揪出来。”
高斐微微点头,“有些人隐藏的太深,不用这个法子,也无法将他们找出来。眼下正是好时机,待我回去后,就可以收网了。”
“所以,你这一折也不算折,反而可以说是因祸得福。高小王爷成功后别忘了给我报个喜,我自会送上贺礼。”笑看他,怎么看他也不是有野心逐鹿天下的那种人。所以现在孟揽月选择相信高斐所言,若是有一天发现他言不符实,也只能说明她是眼瞎了。
“借孟大夫吉言吧。”笑着点头,他那样子当真生气勃勃。
翩翩少年郎,就是他这个模样。
就在这时,白无夜走了过来,手上托着一个长方形的小匣子,雕饰十分精美。
走到孟揽月面前,白无夜将手中的匣子递给了她,漆黑的眸子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多了一层柔色,不再冷硬如刀锋,迫人如黑云。
接过来,孟揽月稍稍掂了掂,里面的东西倒是不重,但是这盒子也价值不菲。
“这是什么?新年礼物么。”看向白无夜,孟揽月轻笑,这咸蛋现在特别会讨人欢心,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或是忽然开窍,还是说天生就会。
“孟大夫有新年礼物,更是显得我孤家寡人了。”一旁,高斐边说边摇头,好像自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般。
“我若把这个转赠,高小王爷敢收么?”托着木盒转到他面前,孟揽月挑着眉毛,他若真敢收,白无夜非得动手不可。
看着那木盒,高斐缓缓摇头,“君子岂能夺人所爱?”
“这话说的还算好听。”算他聪明,孟揽月收回木盒,然后动手打开。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个玉簪,乳白色的玉被雕琢成玉兰的模样,雕工精细,毫无瑕疵。
看着玉簪,孟揽月很是意外,抬眼看向白无夜,蓦地笑起来,“因为在山心里用了我的簪子凿石,这是补偿给我的?”
“早就准备好的了,一直没给你罢了。正值新年,旧的簪子又损坏了,戴上新的,算是辞旧迎新。”从她手里把簪子拿过来,然后插在孟揽月的发间。
“五哥这话准备多久了?真好听。”笑看着他,实在没想到这咸蛋心思这么多。
“不喜欢听?”入鬓的眉微扬,他也在笑,而且笑的十分好看。
摇头,“就是因为太好听了,才让人怀疑你是早有准备。不过就是早有准备也是有心,我喜欢。”
微微倾身,白无夜单手撑着椅子的扶手,另一手捏着她脸颊,“既然喜欢,那就少说废话。”
站在一边的高斐连连摇头,瞧着那俩人,不禁长叹口气,“在二位看来,我是透明的么?”实在太丧心病狂了,明知他就在这儿,还这般旁若无人。
“看来高小王爷终于知道自己碍眼了。既然知道碍眼,何不速速离开?”白无夜终于看向那个碍眼的人,从走过来开始,他就没看他一眼,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似得。但是没人知道白无夜心里烦透了他,简直像个苍蝇。
笑出声,孟揽月抓着白无夜的手一边看向高斐,“高小王爷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饭菜好了再请你过来。”
“还是孟大夫说话好听。”微微摇头,高斐转身一步步的离开。虽是少年如玉,可是也不免几分形单影只。
瞧着他离开,白无夜若有似无的冷哼了一声,然后抓住孟揽月的手臂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
他身子一旋坐下,那被他拉起来的人则被置于自己的腿上。一气呵成,恍似演练过无数遍似得。
看着他,孟揽月始终笑盈盈,“顺心了?新年的时候可不要生气,否则这一年都得不断生气。这心眼儿本来就小的跟芝麻似得,再生气你这心眼儿可就得糊住了。那可怎么办?”
“不盼着我好。”环在她腰间的手下滑,落在肉多的地方微微施力,捏的孟揽月不禁皱眉。
“很疼的。光天化日之下,这成什么样子。”把他的手拿开,孟揽月直起脊背,好似是要让自己看起来端庄一些。不过没什么用处,她现在可是坐在白无夜的腿上呢,怎么看都是腻歪。
时近傍晚,这里也早早的暗了下来,灯火引燃,比之往时要明亮许多。
饭菜终于准备好,满室飘香。
三人落座,护卫则另起一桌,在别的地方吃了。
虽是三人,但明显其中有一人是多余的。可是又不能让他和护卫在一桌吃饭,单独给他备一份儿又太过麻烦。尽管白无夜嫌他碍眼,却也没有反对。
先倒酒,给自己倒满,孟揽月分别看了看高斐和白无夜,然后将酒壶放下,“你们俩都不能喝,只有我能喝了。这美酒我一人独享,二位可别嫉妒啊。”说着,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不禁点头,好酒。
“我每日汤药,自是不能饮酒。为何‘五哥’也不能喝?”高斐倒是好奇了,白无夜是因何不能喝酒。
“他酒量不好,沾之就醉,所以不能喝。若是高小王爷你不在也就罢了,眼下你在这儿,五哥怎么也是不能喝酒失仪,不然以后他这面子往哪儿放。”孟揽月代为解答,实则是因为白无夜吃了药,两个月之内都不能沾酒,大忌。
闻言,高斐点点头,“看来今日我与‘五哥’就只能眼看着孟大夫独饮了。就是不知孟大夫酒量如何?”最起码看她那架势,酒量应该不错。
“这酒量嘛,就得看跟谁比了。但,我认为虽称不上好,但也绝称不上不好。”这话不免有些吹嘘,但孟揽月觉得自己的酒量尚可。
白无夜看着她,那表情也是耐人寻味。
高斐连连点头,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
“快吃吧。”不忍继续听她吹牛,白无夜动筷给她夹菜。
“怎么也是没想到这个新年会咱们三人一同度过,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缘分一桩。希望这是良缘,不是孽缘。”虽是她信高斐,可是白无夜不信。
高斐笑着点头,似乎,他始终如一。
白无夜则什么都没说,不信任就是不信任,不会更改为信任。
菜品做的十分合口,连高斐都赞赏有加,不由得又开始说自己的那班属下,比较起来差的太远。
“这第二个新年比第一个新年要好得多,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打扰。希望往后也能这般,宁静无人扰。但越宁静,我就不禁有点想家,也不知道他们都怎么样了。若是能回去的话,我真想回去看看。可是,要是真回去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回来。若是回不来,五哥你怎么办?”酒过三巡,孟揽月不禁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