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洗洗吧。”白无夜的声音传来,显然他是受不了脸上涂得东西了。
闻言不禁笑,转身走过来,一步步走至白无夜面前,然后猛地抬起双臂一把抱住他的腰,“五哥,好想你啊。这段时间咱们俩一直都没在一起,你想不想我啊?”
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白无夜的上半身缓缓向后躲避,但是他越躲,孟揽月便越往他身上靠,乐得很。
抬手戳在她脑门儿,阻止她恶意靠近自己,白无夜深吸口气,“别再闹了,难闻又难看,快洗洗。洗干净了我就抱你。”
笑不可抑,松开他的腰,孟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你多好看似得,不如你照照镜子去,看看自己有多难看。”还嫌弃她,他也不怎么样。
闻言,白无夜轻咳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去,不让她看自己的脸。
就在此时,小二送水进来了,温热的水泛着热气。
小二把水放下就走了,白无夜身体没转过来,手却是过来了。拎着孟揽月,“快去洗。”
看向他,白无夜立即放开他,然后又转过身去,躲开她的视线。
忍不住笑,孟揽月不再看他,然后洗脸。
把头上的花布巾摘下来,然后仔细的清洗自己的脸。脸上涂抹的是药汁,所以也很好清洗。
洗干净了脸,孟揽月站起身,“五王爷快来清洗吧,瞧你都要吐了似得。”
不过片刻,白无夜也洗干净了自己,不过脸上有胡渣,看起来还是有几分邋遢。
“洗干净了也可以正脸对着我了吧,我说你难看呢也是逗你的,五哥人长得好,怎样都不难看。”知道他爱面子,说他丑他不乐意了。
看着她,白无夜几不可微的皱眉,“把缠在身上的东西拿下来。”臃肿的像个大冬瓜。
“缠了一路都习惯了,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多难受。”站起身,脱下外面的布裙,里面是缠了多圈的纱布,一层又一层。
动手解开,一圈又一圈,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它们都拆了下来,果然舒服多了。
“这一路走的这么顺利,不得不佩服夏老爷。生意人,就是精明。”仅剩中衣,一身轻松。
看着她,白无夜缓步走过来坐下,“饿了么?傍晚时分,护卫就会陆续赶到。若是不想吃这客栈的东西,可以等到他们来了之后再吃。”
“也好,还是护卫做的好吃。咱们什么时候去找汪诩啊?已经迫不及待看这帝都生乱了。”把头发拆开,孟揽月边说边摇头,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轻甩。
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不急。待护卫进城后,先让他们去打探一下情况。”
“也好。而且孟柏应该也回来了,不知白天世会怎么嘉奖他。真是好奇啊,他那时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云夫人被控制,孟家的身家性命受到了威胁。
“打探一番便知真假。白天世,外表懦弱,实则心狠。孟柏当日所言,应当属实,孟家上下都被威胁了。他抱着必死的命令去了西疆,目的是想策反你杀了我。若是策反你不成,那他孟家上下的命就都活不成了。所以,他恼羞成怒,便想杀了你。”倚靠着床柱,白无夜淡淡道。
听着,孟揽月缓缓点头,“有道理。他没完成任务,又废了一条手臂,灰头土脸的回了帝都,白天世定然会气的不行。”
“说不定,会大肆责罚孟柏,严重的话,兴许整个孟家的性命都不保。”白天世的为人,白无夜可是很清楚。
“真的?那个云夫人,她算是孟家的人么?”孟柏可是没娶她进门。
“怎么不算?她是你的生母,白天世若是想杀人,必会连她一同杀了。怎么,孟大夫心软了?”薄唇微抿,他似笑非笑。
“没有,心软?我为什么要为她心软。只是好奇白天世会怎么做,我不太了解这个人,反而对他那个太子很感兴趣,也不知那小太子的身体怎么样了。”现在想想,那小太子必定是身患先天疾病。
“一直养在深宫,没人知道情况如何。自汪诩被囚禁后,皇后也被禁足了,这太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废了。”虽说是白天世的骨肉,可他和汪诩也有着血缘关系,依据白天世的心性,怎么能够忍受呢。
“管他立谁为太子,反正也是长久不了。”白天齐的大军南下,他可没有再立太子的机会了。
“说得好。”抬手勾住她颈项,把她揽入怀中。
抱着他的腰,孟揽月盯着他,蓦地凑上前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哎呀,好硬啊。”
“自找苦吃。”看她那皱着脸的样子,白无夜不禁笑,傻的可以。
护卫很快进城了,他们乔装打扮,分别进城,然后在城中转了许久,才陆续的汇入客栈当中。
至城门关闭时,所有的护卫都集结完毕。
帝都宵禁更为严格,街上没有任何人敢随意出入,但凡走在街上被抓住的,都会被抓起来拷问。
和白无夜待在客栈当中,护卫则陆续离开打探消息,没用上多久,护卫便回来禀报,他们打探到了孟家的消息。
这消息让孟揽月大为惊异,没想到白天世居然这么狠。
“满门抄斩?看来,他们还真的因我而送命了。”虽说孟家没有什么好人,但是因为她在北方解决瘟疫之灾而被牵连的满门抄斩,实在有些过分了。
“孟大夫想救他们么?”看着她,白无夜眸中含笑。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摇头,“我若出现救了他们,他们必不会感谢,还会趁机把我捆绑了送给白天世邀功。他们这些人的心性我十分了解,极恶。”
白无夜微微颌首,“虽说人心不可猜,但的确需要考虑到最险恶的可能性。孟柏当年只是个穷书生,他能做官,那也是孟夫人资助的。在大齐买官可是需要很多钱的,都是孟夫人的功劳。但做了官,他便寻花问柳,这一点可以通过你和孟紫苏的年纪来计算。如此之人,可见心性,不可信。”
闻言,孟揽月不禁皱眉,“还有这回事儿?那这孟柏可真是个人渣。他和云夫人的事儿我倒是不觉得怎样,毕竟这个年代就是这个样子,云夫人又是个妓女。但是孟夫人,他这么对待她,太过分了。”
“死不足惜,你就别惦记了。”白无夜看着她,低声道。
“那咱们去看看吧,就当是我代以前那个孟揽月,送他们最后一程。”想了想,她叹道。
看了她一会儿,白无夜微微点头,“好。”
斩杀孟柏满门,此事在帝都亦是沸沸扬扬。斩杀大罪之人,地点就在帝都的长西大街。那儿有个十字街口,但凡重犯都在此地斩首,届时整个帝都的百姓都可以来看热闹。
即将正午,长西大街上都是人,官兵圈出了一定的范围,不许看热闹的百姓靠近。
人群中,白无夜和孟揽月站在一处,两人带着帝都很是流行的竹帽,帽檐很长,能遮得住炽烈的阳光。
熙熙攘攘的,身边都是人,他们俩挤在人群当中,倒是没多少人看他们俩。
看着那刑场上的人,孟家上下十几口,除却那些属于雇佣的护院,家奴等都在列。
孟柏,孟夫人,孟紫苏,但是没有傅子麟。
微微皱眉,孟揽月靠近白无夜,“傅子麟呢?还有云夫人也不在。”
“傅家也算得上世家了,他不在这儿,也在常理当中。傅家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把傅子麟带走。但是云夫人,护卫没有查到。”白无夜也几分不解,至今云夫人在哪儿,都是个谜。
据孟柏说,云夫人是被白天世抓走了。但白天世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帝,抓一个小小的云夫人,孟揽月是不信的。
那么现在,云夫人在哪儿?孟家被满门抄斩,她都不在列。
刑场之上,披头散发泪流满面的孟紫苏破口大骂,狠狠地诅咒孟揽月这个害人精,喊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孟揽月,必要杀了她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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