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势力中三千铁骑都是一支无法忽视的强大战力。
即便以冀州之富,骑兵亦不过万余。沮授若将其中三千铁骑遗落,孤身一人返回了冀州。
韩馥恐怕能将沮授生吞活剥。
三千铁骑,仅战马就高达三亿钱,再算上铠甲、武器、人员、训练,武装这一支铁骑,花费的冀州财富或多达五亿钱。
诛杀沮授三族,也换不回这五亿钱的财富。
所以沮授收到返回调令,必须要筹措足够粮草,供三千铁骑一路用度。
可偏偏此时,监察御史与锦衣卫抵达潼关,征召了所有管粮官吏,封存了所有府库。
沮授想征集十五日粮草成为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一连三日,事情毫无进展。沮授拜访了潼关所有官员,官员们都礼遇有加,尊重而又客气。
可无一例外,都表示了愿意相助,筹集粮曹。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潼关上下,所有官员都表示愿意出力,信誓旦旦的表示明天或许就能有结果。
但一连三天,全体官员没有任何人筹集到一粒粮食。
按彼辈当面所表现的热情,恐怕就算是私人募捐赞助,也能凑齐数千石粮食了。
但别说数千石了,沮授连一粒粮食也没见到。
可即便如此,官员们还是热情恳切,比沮授还上心,大包大揽,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明天一定能筹集到粮食。
本来沮授都有所怀疑了,可见到官员们众口铄金,一致表示明天必定能有粮食。
沮授又犹豫了,或许官员们的确是收到了明确消息?
倒不是沮授才智不如这些官员,而是双方如今毕竟是盟军,沮授内心还是倾向于相信盟军信誓旦旦的保证。
多等一天,对沮授而言,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冷兵器时代,行军打仗动辄一两月,早一天晚一天差距不大。韩馥与麹义还远未到立即决胜负,分生死的时候。
沮授就想看看盟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当次日沮授上门拜访时,官员们笑容洋溢,再不提明天了。因为真的有粮食到来了,只是如今监察御史在审查粮曹,发放有些慢。每天只能给三千石。
汉军一名士卒一月耗粮一石八斗,战马消耗的粮食与干草重量通常为士卒的三到五倍,之所以会有这么大浮动,是因为战马除吃干草外还会配以谷物。
谷物吃得多,消耗干草就少,谷物吃得少,消耗干草就多。
粮草这两个字,分粮与草。往前线输送的物资中是包含干草束的。只有紧急情况下,才会以全谷物喂养战马。若平时一直用谷物喂养,战马能吃的任何势力破产。
宋朝二十一万匹战马,一年光消耗的粮食就有就五百三十四万两千石,此外还包括了干草五千万束,重约一千万石左右。
沮授部下三千铁骑,人吃马嚼,半个月至少要粮草一万零八百石。
仅是发放一万石粮草就要耗时三天。
至此,沮授哪还看不出来右将军府就是在故意拖延。
只是沮授想不清楚,右将军府这么拖延是为了什么?往后拖延三天,冀州还能在三天内覆灭不成?
冀州的局势如今看起来依旧安稳,虽有麹义之乱,但只是廯疥之疾,凭冀州之富庶,即便略有小搓,终能将其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