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进入右将军府大门,便开始沃盥之礼,此时赵虞的却扇礼终于可以结束。
因为从进门那一刻起,赵虞就生是张府之人,死是张府之鬼了。百年之后,碑铭、牌位亦不再有赵虞之名,而改称张赵氏。
诸夏礼仪自古注重盥洗清洁,在任何正式的礼仪中,盥洗都十分隆重。
但沃盥之礼有点冲突张瑞一贯的思维,并不是女子服侍男子,而是新郎为新娘服务,或许这是表达了新郎对正妻的尊重与疼爱。
侍女端着的是瓷质盥盆,这质地也着实隆重。因为是瓷质的,所以盥盆不大,仅能放进双手。
张瑞要先为自己洗净手脸,擦干之后。再为赵虞浸湿布斤,然后拿着浸湿的布斤走到赵虞面前,握住赵虞的纤纤玉手,为其擦手、净面。
微凉的玉手在握,张瑞认真的为赵虞擦拭着面庞。
赵虞微微侧头,躲避开宾客,轻声说道“夫君,可以了。再擦脸上予脂粉便没了。”
张瑞笑着回道“夫人天生丽质,哪需脂粉装饰?”
如今大婚,赵虞不能一直避着宾客,只好轻咬樱唇,任由张瑞摆布。
不过也没多久,张瑞便为赵虞擦去了脸上的大多数脂粉。
张瑞本意是想还原赵虞清秀丽质模样,却不想阴差阳错将浓妆脂粉变成了淡妆。
原本厚厚一层的脂粉被抹去,只剩淡淡一层留在了赵虞脸上,既看不出脂粉的痕迹,又使赵虞变得更加白皙。
当赵虞面向众人时,所有宾客都被新娘绝美容颜所惊艳。此时此刻赵虞白皙的俏脸上,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
今日聚集于右将军府的整个长安城勋贵男女皆为其倾倒,倾国倾城,绝不虚言。
擦手净面之后,张瑞牵着赵虞进入殿堂,行礼对坐。
在坐席中间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茶与肉。
“共牢而食、合卺而饮,所以合体同尊卑,以亲之也。”
按习俗共牢合卺礼仪中,双方会通吃同一种肉,合饮同一种酒。
但右将军府治下禁酒,律法森严,绝不有任何含糊。所以无论平民百姓,还是高官显贵,在需要用酒的地方,都是以茶带酒,包括祭祖也是一样。
张瑞更不会凭特权而有所践踏律法,反而以身作则,维护律法尊严。
喝完茶,张瑞便将手伸向了赵虞臻首之旁。
喝茶不会让人酒后乱性,张瑞也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只是亲手摘下了赵虞发髻上插的许婚之缨,使赵虞柔顺的青丝如瀑布般散开。
然后手持红剪站在了赵虞身后,手握一缕青丝,剪下一段。
青丝滑落在手,张瑞的心跳骤然加速。
忽然明白为何自古解缨结发,都是爱情与婚姻美好的象征。
这天下有几名女子,会安安静静的跪坐在你身前,让你可以自由剪断其发丝。
尤其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至爱之人,怎会允许其手持剪刀站在自己身后对自己珍爱的发丝为所欲为。
剪完赵虞发丝,张瑞又剪下一段自己的发丝,交到了赵虞手中。
赵虞慧指兰心,很顺利的将发丝结到了一起。又打开锦囊,将发丝放入锦囊,与张瑞一同系紧锦囊的线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