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们要学会等待。等待命运下手,等待命运给你下一个未知的际遇。
唐奕欢正在房内坐立不安,她自穿越过来第一次对一件事心间没有任何头绪。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就有一个小厮来传话了。是皇上要召见她,让她快些打扮一番跟着唐府的马车进宫。
让唐奕欢进宫是李景和突然中的想法。他之前在永定宫正跟李祁銘欣赏几个女子合着乐声在翩翩起舞。
那个舞蹈是讲那名领舞的女子即将远嫁时回忆从出生到即将离开爹娘的过程。她把初生的好奇,童年的喜悦,幼年的淘气,少年的烦恼,现在的离别感表现的淋漓尽致。连不常看舞蹈的李祁銘都被带进了那个故事。
待她们跳完,李景和一边饮着酒,一边别有深意的问李祁銘想不想他的母妃。李祁銘自然是想的。
李景和又看似不经意的问他“你带着赫赫战功离开你的母妃回朝,只得了些钱财和一个从一品的勋阶,有没有觉得少了?”
李祁銘听他皇兄话锋一转,原来是在试探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并不是请自己来欣赏歌舞的。
李祁銘反应也很快,他见状就坐正了身子向李景和俯首行礼,后回道“祁銘有皇兄、太后娘娘的看重和指点,将士们的支持已经得到了很多。皇兄赏赐多少,如何赏赐都是皇兄的恩泽。”
“好。”李景和很满意李祁銘的回答,又继续问他“你为成国做的事朕都看在眼里,现在把你放在王爷府真是屈就了你,想不想当兵部尚书?”
李祁銘见他越说越深入,今天怕是想问出他点什么意思,所以就从座位上起身,规规矩矩的答道“祁銘此来接受赏赐是其次,祈盼皇兄身体康健才是主要。只待皇兄病好祁銘得了旨意就会回庭州,从未想过在都城久待。”
李祁銘顿了顿,他看到李景和看着他的眼神仍有不信任,他怕他皇兄的想法瞬息万变再出什么奇招,只得继续补充说“而且据说兵部在萧相公的带领下纪律严明,蒸蒸日上……”
“朕觉得他不行。”李景和本来还处在对李祁銘的不信任中,现在一听到他夸奖萧野就心起大火,打断了他的话。
李祁銘没有回话,真实的萧野就如他所言,并不是他皇兄说他不行就不行。
李景和见李祁銘没有回话顿时很生气,他为了给他同样的警示就开始借题发挥“他仗着自己是国舅,是从二品镇国大将军,在朝堂上就目中无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丝毫不把朕放在眼里,你说这样的人朕能留吗?”语气中都是质问,好像这样做的人是眼前的李祁銘。
李祁銘没有答话,继续保持他的沉默。他无法说出违背心意和讨好他皇兄的话。
李景和见还不能撬开他的嘴巴,又问他“如果你在都城当了官,会不会也这样?”
也这样?是说他会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弟弟,是战功赫赫的亲王不把他放在眼里吗?他从不想踏进这勾心斗角的官场,为何这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做什么?
他再一次向李景和表态说“臣弟少年从军早就习惯待在军营,完全没有在都城留任的想法,希望皇兄体谅臣弟一心思念母妃,回庭州的想法。”
“好,希望你不是嘴上说一说。”李景和用审视的眼神看着李祁銘,又转用语重心长的说“你是朕的弟弟,千万不要做些让朕为难、伤心的事。”
李祁銘看到像在演戏的皇兄,心中对他的这番演绎心知肚明,他都已经这么表示了他还不愿意相信的话,就让他继续试探吧,他从来就无愧于国家,无愧于朝廷,无愧于皇上。
李景和在宫中久无人陪伴,现在又见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弟弟李祁銘沉默了下来,他借着这个舞蹈继续跟他说想不想回到小时候,那时他们都是皇子,所有的事情都由他们的父皇和母后操持处理,那种感觉很安全也很惬意。
李祁銘听到李景和的话很不明白为何当了九年皇帝的皇兄还在毫不实际的留恋可以所有事都不管的时期。
李祁銘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回到小时候,回到欣贵妃为了帮助他获取皇位对他们母子的防备和排挤。现在让他留在皇宫享这歌舞升平,还不如让他回到他的军营,他的庭州。他看看李景和,李景和在等着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