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她不可?
之前陈秘书问过他好几遍,每一次这个问题都堵在他心头,根本无法回答。
江白帆像一把火,从他的眼里烧到了心里,蠢蠢欲动,百爪挠心,难以自持。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张扬肆意,像一面旗帜。
他明明知道江白帆坏,可是偏偏心底里觉得这个女人坏的并不讨厌。
倘若只是为了保住财产,那么娶任何人都可以。
但是只要想到,以他的姓氏冠名的司夫人,不是那位让他心动的战地女医生,也不是这个会让他有所牵挂的小妖精。
他会觉得很乏味。
向来,司渊面对任何工作,都是胸有成竹,直接推过去,不觉得有挑战,也不觉得有心绪起伏。
但,江白帆不一样。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息有些微妙,司渊让人改了称呼,不再称呼她为江小姐,而是少夫人。
很明显,所有人的态度都恭敬了很多,是在刻意的讨好她,态度小心翼翼的,只担心自己之前看不起她,得罪了她,被这位少夫人记小黑本子上。
唯一一个喜上眉梢的人,是陈秘书,这个年届不惑的中年男人,兴奋到亲自给她磨了两罐手磨咖啡。
开心的和她分享了好多司渊小时候的事情
“别看我们少爷现在冷冰冰的,小时候他可是一个超级大暖男,开蒙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读书,司少过目不忘,但是其他人一晚上都未必能背的下来,后来老师抽查的时候他就说他不会背,非要和堂兄弟们一块儿去罚站。”
“司少是正统接班人,就算犯了错误,也不会有人敢骂他打他,而是把他关在家里的图书馆,有几个堂兄弟们犯了错,就全部都把黑锅让他背,司少每次都一言不发的进了图书馆,经常一关就是大半个月。”
……
江白帆听着听着,眼中水光浮动“司渊其实也很想要朋友和陪伴吧。”
陈秘书赶紧点头“江小姐,您可真是个聪明人。”
可是后来,当他真正的手握权力,凌驾于众人之上,堂兄弟们发现竞争无望就变成了对他的妒忌,会疏远他,陷害他。
等到他一骑绝尘,别人再也追不上的时候,和他就成了完全的陌生人。
高处不胜寒。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
江白帆和司渊商量,想要在领证之前,去乡下疗养医院看看奶奶,也就是养父江秋白的母亲。
司渊提出同去。
江白帆浅褐色的眼睛里笑意弥漫“司少难道不担心,别人看到你娶了个丑老婆笑话你?”
司渊一本正经的说“谁敢笑话你,我就让谁破产。”
她声名狼藉,无权无势,就算是没有毁容,只要出现在公开场合,就有顾家人安排人戳着脊梁骨骂她。
十年前骂她是拖油瓶,克死了父亲的扫把星,十年后骂她是个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她早就已经习惯到麻木了,从来没有想过去反驳众人,他们骂就骂吧,又不会掉块肉。
和她交往的那些人,也都是备受争议,不在乎名声。
可司渊,居然在乎。
江白帆笑着拒绝“司少,我想单独和我奶奶待会儿。”
其实是她感觉到司渊伤得很重,应该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山路颠簸,会加剧他的疼痛。南敬亭下手实在是太重了,司渊身体那么好的人,今天早上起来,脸上都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那个大理石桌面砸在她身上,她肯定脊柱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