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帆头痛欲裂，痛苦的蹲下来，根本就不愿意去回想那一段。
太痛苦了。
加诸在人心理上的痛苦远远胜过身体上的痛苦。
那个时候，司渊刚刚做完了心脏病手术，在昏迷着，随时可能死。
那些绑架的人就放过了司渊。
把所有的突破口都放在了江白帆的身上。
他们使用了各种各样的酷刑，甚至包括测谎仪电击……
比如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军医，就算是一个经过的特殊训练的特种兵，都不一定能够扛得住。
江白帆扛住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甚至笑眯眯的对封天说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时候她的笑容全部沾满了血，一开口露出来森森白牙。
封天选择了最残酷的刑罚，直接切掉了她记忆的一部分。
那样她就会忘记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和事。
江白帆声音虚弱，痛苦到了极点
“我把那一块密码芯片，植入到了你的肋骨旁边，等到再一次开刀手术的时候，就可以被找到。
因为做过了心脏支架，就算是过安检，做x光透析，所有的机器都检查不出来。
只要你还活着，就能把所有的信息平安的带回去。
我们千辛万苦，花了好几百个亿做出来的科研成果，就不会被其他人占为己有。”
江白帆痛苦的蹲在地上，眼泪不断下落着。
司渊走近她，但是因为血流的太多了，已经虚弱到没有办法，再抱着江白帆。
他像一座山一样，突然之间轰然倒地。
江白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赶紧抱住了这个男人。
从前。
他们曾经并肩作战。
他们曾经用尽所有的力气保护着对方。
江白帆冒着必死的危险，也没有出卖司渊。
司渊在丢失了所有的记忆以后，依然依靠着身体的本能，一直在顽强的找着她。
只要还没有死，他们就会找到彼此。
“所以，小白。你知道这才是所有的真相。”
司渊说话的声音已经微弱了。
“对不起！”
江白帆声音沙哑，痛苦到了极点。
她的刀，居然捅向了最爱的人。
“小白，别哭，别怕。”
“五年前你能够救我，这一次，你还能。”
司渊握着江白帆手的力气已经在逐渐变小。
他的生命力在流失，快不行了。
可是江白帆摇了摇头。
她没有办法给司渊做手术了。
所有的痛苦和欢愉都是眼前这个人带来的。
只要手放在这个人身上，就会颤抖，没有办法做出精准的判断。
“五年前条件那么艰苦，你都能救，没有理由，现在不行。”
司渊眼睛看着江白帆，眼里还有着无限的眷恋，似乎这一眼就想要把一辈子都给看进去。
为了理想，为了家人，为了爱情，他流过血拼过命，只是想要距离温暖跟近一点。
眼看着好日子就要在眼前了。
他还不能死。
这样的好日子，他还没有过够。
他的宝宝，他的贝贝，他的一双儿女，现在还只是小小的婴儿，还不会叫爸爸妈妈。
真的不想闭上眼睛。
因为眷恋还很多很多，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那么美，在她的眼中，他能看到星河。
然而，司渊还是不可抑制的，闭上了眼睛。
身下，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