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妈妈乐开了花,连忙收着银子。
鹅黄衫女子被吓得不轻,缓了一会,上前对冬盼兮低头行礼道“多谢九姑娘。”
冬盼兮“啊”了一声,道“都是我太莽撞才惹出刚才的场景,吓到你了吧。”
鹅黄衫女子低头怯道“没……没有……刚才没有九姑娘的话,我恐怕就摔死了。”
冬盼兮摆了摆手,道“害!别说这么多了,咱们先下去吧。”
柳灵犀点点头,两个人便随着台上其他舞女下了高台。
柳灵犀微笑道“九姑娘,你的舞蹈虽不是霓裳舞,也不及此舞娇美妩艳,但却刚柔并济,飒爽英气,与大鼓鼓点简直是良配!”
冬盼兮道“啊……多谢姑娘夸奖啦!我其实不是什么九姑娘,我叫冬盼兮。”
鹅黄衫女子疑道“那方才……那位妈妈叫你九姑娘?”
冬盼兮尴尬笑了下,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不是九姑娘。”
鹅黄衫女弱弱点了点头。
冬盼兮看她羞怯胆小,瘦弱异常,极是保守温顺,不像这青楼女子,也不像什么府中小姐,问道“你叫什么?是新来这里的吗?”
鹅黄衫女淡淡一笑,道“我叫柳灵犀,确是新来的,冬姑娘已经在这许久了吧?”
冬盼兮摇头道“我不是这里的,我是,我是被一个贼带到这来的,可能是被卖了……”
柳灵犀眉间浮上一层愁苦,似是心事涌现,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楼里又多了一个在此度过余生可怜人……”
冬盼兮很是不解,道“为何要在这楼中度过一生?你若是想离开,我便带你出去。”
柳灵犀似是又加重了愁苦,道“若是能轻易逃走,这楼便也没有可怜人了……”
冬盼兮道“怎么?”
柳灵犀愁眉不展,叹了口气道“我其实……是被我哥卖来的,现在世道大不太平,临安城已经快要沦陷了,蒙古人残忍暴虐,我哥便拿着卖掉我的银子要去别的国家。”
冬盼兮满是同情,道“那,那你爹娘呢?”
柳灵犀闷闷伤痛,微陷的眼窝聚出了一滴亮晶晶的东西,顺着有些凹陷的面颊流下一条泛光的泪印,轻轻哽咽道“我爹是个铁匠……十几年前被蒙古人抓去做兵器,时至今日也没有半点消息,我哥说……说爹可能已经……”柳灵犀说到这儿,哽咽了一声,极瘦的脖子前上下微微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