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也想和家人团聚,但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就算是我拼尽全力,也无能为力,关乎这一点,我早有体会!”
耳边实在是清冷,我像是被融入了这片大雪似的,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回春的迹象。
人是冰冷的,也不能责怪春日迟迟不来。
来到与否,心凉,终是没什么用处。
身侧之人看着我问道:“可为什么呢?你这样的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难道你……”
“谁告诉你我在金字塔的顶端了?”我望着他面色之上一片冷淡。
他似是怔住了似的,片息之后方才看着我磕磕巴巴地说道:“我只,只是这样,这样觉得!”
我不屑地笑了笑,盯着他眼底一片倦怠。
“没人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站在顶端的,只有欲望!”
飞鸟疾驰而过,在雪地里撺掇了一刹那就闪开了,我整个人眼神之中则是满眼的冷淡。
雪地里被扒开些许痕迹,当纯洁不再纯洁,当寂静被无形之中打破。
纯洁不在,寂静湮灭,我望着这凛冽冬日,心里比身上更凉。
“鸣锣,很多事情不像是你想得那样简单,很多你以为很正常很普通的事情我需要跋山涉水上大山下火海还未必能达道,所以千万不要自认为我很厉害,你主观臆想里的我,我毕生也达不到,所以,大事不成,我不敢选择去死,所以,你大哥想要杀了我,这是我接受不了的事情,我不想死,我还有事情要做!”
说罢我解释得也累了,朝他摆了摆手,眼皮子底下仍是漠然。
“你想去告发就去吧,苍龙虽然如今修为还算是可以,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孰胜孰败还是未知数呢!”
说完我径直朝雅轩内走去,背后毫无动静,我边走着,唇角微扬。
鸣锣是大智若愚之人,很多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得清楚,自然最好。
入了雅轩之后,这才看到凌轩就在一边坐着,看到我进来霎时起身喊道:“哥!!”
我笑着颔首,望着凌轩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凌轩方才蹙眉盯着我问道:“你的身份保密,眼下被他察觉到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咱们要不要……”
说着这小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我笑着摇头,看着仍是在冰天雪地里跪着的人心下叹息。
“他也是可怜人,大哥死了,最后的牵挂也没了,悲愤是正常的,只是接下来你好好盯着就行了,暂且也是用不着动手,他要是有心告发,也就不能怪我了!”
看不清事实的人,我也无可奈何,为了明哲保身,我自然不会甘心装聋作哑。
时值深夜,夜里寒风四起,倒是大雪小了许多。
但这阵子妖风实在是吹得厉害,像是要把人脸皮撕开似的,让人实在是难受。
众人在前厅集合,苍龙为首站在最前方,望着众人拱手弯腰相当恭敬。
“诸位,时至今日,葬师一脉复兴在即,咱们身携葬师一脉血液,自然不能任由此脉覆灭,若是得了长生之法,那必然是另一番局面,诸位,大千世界,苍龙多谢诸位愿意同闯!!”
我在人后轻笑一番,这小子倒是时间长了不见做戏起来还是别具风格!
老柳头上前,站在众人身前一副前辈姿态。
“诸位啊,咱们相对苍龙族长来说也是外人,很多事情大家都还是要互相扶持才行,得到大家都能得到,最终目的是葬师,并非为了某一脉,老夫希望诸位都想清楚了,不要在该聪明的年纪里,办一些蠢事。”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与苍氏保持距离,不得勾心斗角互相陷害。
大家也不是傻子,就算心里想的不是这样,到底也为了老柳头的颜面保持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