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牛双眸,那双昏暗疲惫的眸子里灌满了劳累。
火光灼热,深深镶嵌在老牛眸子里,像是要拼尽了全力要让这火光烧完了这疾苦。
眸子里被火光充满,再也看不到愤怒不敢。
我缓缓靠后,双手环膝仔细感受着耳边的风声。
风声很轻,但又像是吹拂了海浪,能波动大海的风回小吗?
人在悬崖边上而立,双手负后畅想自由,迎面而来的海风,便是自由所在之地。
万物浮生,入目所及即为万物,万物所至之地,乃是风声、亦有水起。
“轰隆隆——”
当晃荡声响起,我方才睁眼,耳边也传来了阵阵困惑与惊讶声响。
“老天爷,怎么死人了?是我杀了人吗?”
“不不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人死了,都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杀人?”
……
听着耳边的动静,我整个人背后倒生出一阵冷汗,浑身上下仿佛是被冷水灌透了似的?
我仔细感知着周围轰隆声响,看着周围两人安然道:“不要反抗,跟着地势浮动而浮动,记住了,不要反抗!”
任何事情在发生之前一定是有意义的,泥犁地狱已破,第二层地狱,即将打开。
一层便是证人心,我整个人只觉得身体在飞速滑动,耳边惨叫声和惊呼声声声迭起。
仿佛是见了鬼的声响,我不断喘息,浑身上下虽然紧张但也在强迫自己放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以为要这样滑落一辈子的时候,总算是落了地。
“砰——”
接二连三的声响宛如击鼓似的,当尘埃落定,周围的声响才被削弱了不少。
这样的声响在周围落幕,过了少些片刻,我方才睁眼。
也有些人仍是在闭着眼不敢睁眼,凌轩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我观察了着周围的环境上前拍了拍鸣锣的肩膀。
这小子一阵惊呼方才睁眼,看着我登时一把抓住我手腕哀鸣。
“大哥,大哥!我们没死吧?还活着吗?”
这话问得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入了地狱的人还算是活着吗?
但要说是死了那是也不对的,分明我们现在还活得好好活得好好的不是吗?
“先起来吧,死不死的还有待商议,先看看周围是什么情况。”
到底是葬师,鸣锣起身望着我,眸子里藏满了担忧和不安。
周围一群人也都纷纷睁眼起身了,既然是想活着,那至少得先睁眼。
“这什么情况?乌漆嘛黑的这是干嘛?”
“是啊,天知道这乌漆嘛黑的是在的干什么?”
我蹙眉揉了揉眼睛,这次我看到的和这些人倒是一样的,眼前也是一片雾蒙蒙的墨色。
像是能看得清楚,但又是很显然是看不清楚,左右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轩,第二层地狱,是名为何?”
我心下思绪淡然,虽然眼前漆黑一片,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的。
“是居卢倅略……”
我闻声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上下都像是被雷击似的僵硬。
“居卢倅略,居卢倅略一苦,当先就乎二十,如人言绳而斗之。”
“人居此犁者,置大火中,赤辄出斗之,以复内火中。”
“赤复出数行斗之,久久无岁数,复烧之出而斗之,以为方圆能不死。”
“而复生无岁数,已复走火中无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