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茵帮薄言掖好被角。
“不记得就不记得,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好的!”
见薄言的眼神死死盯着薄司恒,薄司茵朝着他撇撇嘴,起身退到一边。
薄司恒自然了解薄言的心思,握着的手紧了紧。
“我不会走。”
“你说的是我没睡着之前吧?”
这样的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说好了不会走,最后都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走掉!
“我知道你忙,可我我只是想生病的时候你能陪陪我……”
平时的傲娇和冷漠都不见了,薄言小脸皱在一起,眼神也委屈巴巴。
薄司恒表情也随之动容,伸手抚摸薄言的脸,微微一笑。
“放心,这次我真的不会走!”
“不信!”
“那……拉钩?”
薄司恒伸出了小手指,尽管身体虚弱,薄言还是兴冲冲的抬手将自己的小手指穿了过去,使劲儿晃了晃。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嗯,爸爸不骗你!”
方简宁楞楞的看着这温情一幕。
完全是自己没见过的父子俩。
沉默阴郁的薄言会在薄司恒面前卸防,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而冷峻不苟言笑的薄司恒会在薄言面前露出微笑,甚至会主动玩起“拉钩”这种无聊把戏?
方简宁的思绪又开始紊乱。
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有多深,一目了然。
如果自己今天真的这么贸然带走薄言,那又会是怎么样的后果呢?
即便是向薄言解释清楚了自己是他生母的身份,可没经过相处,只有血缘的母子之情,抵得过他和薄司恒这三年来点点滴滴积攒的父子之情么?
方简宁不敢深想。
薄言又沉沉的睡去,见薄司恒没有要走的意思,薄司茵拉住方简宁的手准备带她离开,却被方简宁拒绝了。
她决定也留下来守着薄言。
虽然方简宁也偷偷问过许邵寒,薄言突然发病的事与当时让他昏迷的药并没有关系,但方简宁内心还是很愧疚自责。
如果不是自己考虑不周,让他吃那么油饼,又带他去了陌生环境,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薄言更不用遭这样的罪。
方简宁多想上前拉着小宝的手,观察着他的状况,时不时给他摸摸额头,掖掖被子啥的。
可碍于薄司恒正在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方简宁只得去一边收拾有些凌乱的房间。
“你回去吧。”
忽然听到薄司恒说话,方简宁下意识转身看过去。
男人头也没抬,语气冷漠,完全没有刚才面对薄言时的温柔。
“不用!我这……下班时间不是没到嘛!”
“我的意思是,”
薄司恒抬头看她,眼神冷漠。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我们的合同取消。”
这是要……赶自己走的意思?
方简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脸上的尬笑消失,上前两步。
“你说取消就取消?”
凭什么!
“违约金我会让人打在你卡上。”
对方不顾及自己感受的行为让方简宁很是不爽,无语的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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