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晔藏在街角的黑影里,警惕地注视着街面的动静。
半晌,等巡夜官兵规律性第二遍走过,才悄悄绕到河南尹府后门。
“咚--咚--咚,咚咚”李晔三长两短轻轻地敲门。
“谁呀,是单身狗还是夜猫子啊?大半夜不睡觉,瞎敲啥?”
门房张伯没好气的披着外衣,一边嘟囔,一边翻身下床。
“吱-呀”警惕性开了一个门缝,张伯迷糊着眼,打量着来人,一看是黑衣人,吓得赶紧关门。
李晔快速出手从门缝中拦住,从怀里掏出一个雕龙凤纹玉佩,递给张伯,平和而又坚毅地说道“事关重大,有劳老伯将此物件速送储夫人,就说李公子在门外等候,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张伯一路小跑,气喘吁吁打开门,战战兢兢地说道“夫人让回禀李公子,深夜怕动静大惊了巡丁和下人,特请小的迎公子去后堂!礼数不到,还望公子海涵!”
“不知李公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李晔刚进后堂,便听到储夫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这储夫人是原河南尹的张全义的正妻,聪慧机敏而有才能谋略,是张全义的贤内助。
如今梁王朱温处心积虑牟图篡位,朝野皆知。在这时候,有人突然拿着当今天子的玉佩来访,不知是何意图?储夫人故作镇静,不冷不淡的问道,并未招呼李晔坐下。
“想必您就是声名远扬的储夫人吧,烦请夫人屏退下人,我今天来既是报丧,又是报喜,不知道夫人想先听哪个?”李晔不慌不忙释放“张仪大忽悠”技能。
储夫人一听此言,整个人都不好了,摆了摆手,让手下人退出后堂,关上房门,嘴上却冷冷一笑“哼,哼,愿闻其详。”
李晔自来熟的找了一把高背椅坐定,嘿嘿笑道“想必张全义,张大人此时也在府中!”
此言一出,储夫人大愕,神情紧张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今天子李晔,如假包换!不信可以让张大人出来辨认!”李晔呵呵一笑,接着说道。
“全义二字乃是朕当年亲赐其名,可叹全忠不忠,全义却是大义,深念旧恩、心系朝廷!实乃国之栋梁!”
储夫人忙起身行礼,心忧地问道“官家刚说报丧,不知是何深意?”
“张大人自光启二年(886年)率百余人替朕巡牧洛阳,如今已十八载,百姓称道,将士归心。但朱温狼子野心,意图不轨,怎么会放心张大人在卧榻之侧,所以便要调虎离山,把张大人迁太平军节度使。”
李晔顿了顿,“夫人知道虎不离山,龙不离渊,如果张大人离开经营多年的洛阳,那下场可想而知!”
“如今天下纷乱,群雄争霸,节度使最忌讳的便是离开本镇,我要是张大人,便会选用面貌相似之人,李代桃僵敷衍之,而本人肯定潜居府上,以静观天下之势。”
“但此机密之事要是被朱温知悉,以其狠辣,想必会祸及全族!因此,朕先来报丧!”李晔半蒙半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