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带你去找你姐。”
林书英微微一愣,随即释然“好。”
*·*·*
“姐姐!”一路被牵着飞檐走壁,林书英刚被放下,就第一时间看见了四合院前左顾右盼的红玉。于是轻唤了一声,声音近乎温柔,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红玉转动的头一顿,泪水刹那模糊了双眼。
她缓慢地转身,总算在院中看到了那个叫她日夜辗转不忘,万千担忧的人。
想要开口说话,却道不尽心中千言万语。最终,所有思念与心忧化为一个温暖的拥抱。
抱完之后,方记起男女之别,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让姐姐好好看看你,怎么瘦了那么多?那边是不是亏待你了?”
“没有,只是太想你了。”
是想你想的。
林书英轻声回应,耳尖却红的明显,和之前与贺兰雪闲聊的时候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屋顶上的贺兰雪看着眼前这姐弟情深的一幕,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她抬眸望月,撑开眼帘,用力不眨眼。
曾几何时,她也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弟弟……
贺兰雪平复了心情,待下面两人叙话叙得差不多了,才将红玉的卖身契和一万两银票扔了过去
“如果你想,那就做回林书瑶吧,相信以你的经商天赋,养活自己和你弟弟应该不难。”
林书英率先接过,又递给了林书瑶。姐弟俩相视一眼,同时向声音传出的地方叩拜起来。
林书瑶道“奴婢谢过小姐,小姐对奴婢恩同再造,奴婢无以为报,请小姐将奴婢留在身边继续服侍您吧。”
贺兰雪诧异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你可想好了?”
“是,请小姐收回成命。”林书瑶的声音铿锵有力。
贺兰雪却摆摆手,笑道“我送出去的东西又岂会收回来?找时间去官府消去奴籍吧。”
不走也好,正好她缺人手
“你们也别跪着了,书瑶,你以后就以伙伴的身份呆在我身边如何?只是要委屈你扮演一段时间我的奴婢了。”
这个“一段时间”就很有灵性了,总之贺兰雪是下定决心不在贺兰府久待。
“谢谢小姐。”林书瑶喜极而泣,先前的泪痕还没干透,转眼又染上了新的痕迹。
她依言站了起来。林书英却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姐弟同心,林书瑶哪里不知道林书英的打算?只是,她支持她弟弟的一切决定。
“林书英,你这又是做什么?”贺兰雪目光清泠地看着林书英的清透的眼睛,明知故问。
林书瑶能想到的,她又怎么猜不到?只是她也有意向同意,顺势为之而已。
闻言,林书英眸色湛湛,毫不退缩地迎上贺兰雪逼人的目光,语气坚定地道“我想拜您为师。”
贺兰雪摸摸下巴,并不推拒“也可,不过我只能先收你作记名弟子,要等拜过祖师爷,你才能正式习武。”
闻言,林书英眼底满溢欢喜,高兴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说着,对贺兰雪拜了三个大礼。
贺兰雪点点头,对林书英的行为不做评价。不同意也不拒绝的样子,像极了现代社会那些欺骗女子感情的渣男。
林书英却没什么不满,高人收徒总是有着各种各样苛刻的条件。相较而言,他拜师的过程简直莫名其妙的轻松——虽然目前只成功了一半。
见此一幕,并不懂的具体情况的林书瑶,在看到林书英向贺兰雪行师徒之间的叩拜礼后,也为他感到高兴。
她并不奇怪为什么贺兰雪会武,问这个问题,不仅仅是逾矩,还是多此一举。
简直像问为什么贺兰雪是小姐,而她是奴婢一样愚蠢。
贺兰雪不说,自然有她的原因,由不得下人来置喙。
是的,即使贺兰雪放了她的身契,林书瑶还是以奴婢自居。多年以来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那就先这样吧,待我挑个好日子,再带你去拜祖师爷。”
“你五感敏锐,反应迅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虽然不能马上就练习,但先记一下功法还是可以的。”
贺兰雪在脑海中搜寻上一世的内功法诀,精挑细选后才眼睛一亮道“就《玄心诀》吧,非常适合你的性格和根骨。”
“弟子谢过师傅。”
将《玄心诀》教给林书英后,贺兰雪细心嘱咐他熟记内容,将林书英留在小院子里,之后才带林书瑶使轻功离开。
冥鸿天际,一抹鱼鳞白悄悄倾吐天光。
今天是贺兰氏寿宴,时间已经不早了。
两人匆匆回到荧雪阁,简单梳洗过后,才和冬暖一起赶到了长乐院。
虽然行事匆忙,但三人都神采奕奕的,看不出任何不妥。
贺兰雪是因为有武功,熬夜不算什么;林书瑶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觉得累;而冬暖就是实实在在休息的好。
因为贺兰雪近些日子的态度,府中又传闻她为了老夫人的礼物辛辛苦苦准备了五日。所以尽管她是最后来的,老夫人也不曾责怪她,反而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与此同时,府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由冬暖和林书瑶一起抬着的,由红布包裹着的礼物。这其中,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好奇,也有的泰然处之。
唯一与众不同的一股投向贺兰雪的视线,来自她最想见又最不敢见的一个人——原主的弟弟——贺兰远。
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原主亲密相处过八年,很容易被发现破绽。
还因为前世,她有个也叫贺兰远的堂弟。
两人相差两岁,懵懂稚龄,她年方五岁,家族中却突逢变故,年幼的她却已经懂得了怎么保护才三岁的堂弟。
逃跑时,两人幸运的被孤儿院收留,却万万没有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为了保护贺兰远,过惯锦衣玉食的她学会了跟狼狗抢食、学会了跟其他孩子斗法、学会了坚强、学会了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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