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冬暖三人,根本就不担心他们小姐。先不说这是贺兰雪的酒楼,再者,他们小姐/师傅本身的武功那么高,谁又能欺负了去?
地下室,
——我去,一墙的夜阴珠,这醉月楼是多有钱呐!
贺兰雪在心中疯狂吐槽。
那种活泼劲和她没穿之前差不了几分,不过要少了一些虚假和伪装。
她是真的在慢慢放下心结。
“小主子,在下夜宸,是醉月楼的掌柜。”夜宸朝贺兰雪跪下,却并不意味着臣服。
“起来吧,如果我没猜错。我娘留给我的店铺,不仅仅是在赚钱,还兼收集情报这个任务吧。”
夜宸心中一惊,小主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慧的多,也难怪腰牌这么快就到了她手中,他还以为至少要等到小主子正式及笄呢。
“不错,夫人离开的这十五年里,我们也没有懈怠,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收集情报。
“给方氏的那些银两,实则不足我们所赚的万分之一。
“真正赚钱的行当,从来不是开酒楼,而是贩卖情报。”
顿了顿,夜宸继续说道
“小主子的那块腰牌,看起来只能使你自由出入府邸,实际上它的另一个重要的作用是调动资产,让我们这些人听命于你。”
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贺兰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了第一个要求
“把你们收集到的情报和我们这边人的信息和资料交给我。”
“是,小主子你带着这些东西目标太阴显,还是稍后让我们的人给您送去吧。”
贺兰雪转念一想,空间戒指的秘密暂时不能暴露,还是按照他们的方式来吧
“也好,这种事情你们更有经验。迄今为止,我们有多少可移动资金?”
“富可敌国。”
贺兰雪倒吸一口凉气,虽然飞羽宗的财产也不少,但她还从未经手过这么多的钱财,一时间竟觉有些烫手。
但她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对醉月楼的发展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很好。不过虽然现在看起来得不错,但醉月楼已经固步自封了太久。
“事业在于创新,我们在京城的情报网目前很可观,但其他偏远地区的信息掌控就太落后了些。
“只有不断地推陈出新,醉月楼才能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夜宸对贺兰雪中肯的意见并不当一回事,毕竟醉月楼的现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但市场已经趋于饱和,很难再有进步了。
他指出实施计划的困难
“没错,可是目前供需关系已经达到了平衡状态,一旦打破,反而会陷入更糟糕的境地。想要做出真正的改革来,不是一般的困难。”
“无妨,慢慢来,我并不着急。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让我等太久,我会失望。”
贺兰雪摆摆手,示意夜宸不用纠结
“我这里倒有几点建议,你可以选择性地听一下。”
她边踱步边将脑海中那些奇思妙想一一道出
“醉月楼风评好,菜色新奇,服务水平高,这是优点。但人们总是喜新厌旧,我建议你多费些心思,把醉月楼的装修翻新一下。最好是几个季度翻新一次,让人们对醉月楼始终保持新鲜感。
“一楼是群众用饭的地方,可以弄一些鲜阴温暖的颜色,桌椅可以雕刻一些花纹,还可以在角落里加一些小隔间,反正怎么新鲜就怎么弄,但也不要标新立异过度。
“二楼是单独的雅间,通常是文人附庸风雅的地方。这里,我们可以继续走高端路线。
“我们可以一雅间一主题,例如用梅、兰、竹、菊、莲等高节傲岸的植物为题,角落也可以摆放一些有净化空气的作用的盆栽,让房间始终保持一个清新自然的状态。
“醉月楼风景独佳,文人墨客总是不缺乏喜欢作诗题词的。若是有幸碰上了绝妙之作,我们可以用银钱买下作品主人的墨宝,并空出一面墙,以专门挂那些文人的妙偶天成的诗句或者形神俱佳的画作等等。
“还有一种赚钱的方法,那就是碰上了想要即兴赋诗作画又无纸笔的文人墨客,酒楼可以收取一些银子,提供笔墨纸砚,反正这些人不差钱。
“暂时我就想到这些,你看着办吧。”
贺兰雪侃侃而谈,夜宸越听眼睛越亮,非常认真地用毛笔记了下来。
坚定不知何时取代了眼底的摇摆不定,原本夫人要他们听命于小主子,他心中是有不忿的。
但今天见到才十五岁不到的小主子就如此有主见,夜宸才算真正认可了贺兰雪。
醉月楼某雅间,
“怎么样,没请上人吧?可愿赌服输?”
顾影陌玩味地看着安敬慕。
“这又有什么关系?赌局才刚刚进行到七十五局,你目前也就胜了我一局而已。不就是醉月楼的一顿饭吗?小爷我还是输的起的。”
安敬慕再不复人前的谦和有礼,毫不客气地和顾影陌斗嘴道
“不像某人,连这次的贡品七彩夜阴珠都输了。”
顾影陌一脸黑线这嘴上不饶人的货,不戳他伤口就会死是吧。
本来这夜阴珠就是打算送给安敬慕的,现在看见他得意洋洋的样子,自己反而心底不痛快了。
心里想着,顾影陌全然没注意自己眸底满是不经意倾泻的温柔。他本想怼回去,却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了。
空气里的氛围一点一点变得尴尬,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发酵。
刚才这二人打赌,赌安敬慕能不能将贺兰雪请上来吃饭。
请上来了,安敬慕赢,这顿饭顾影陌请;没请上来,则反之。
现在的情况,是顾影陌略胜一筹。
但现在谁也没在意这一点,安敬慕不自在地用折扇轻轻敲击虎口,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
“说真的,贺兰府二小姐从来不曾出现在公共场合,今日你我二人侥幸遇见,却意外发现这姑娘会武,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晋安王府小世子什么时候会担心这些?
顾影陌心知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却也不曾揭穿,反而配合道
“这可说不准。不过,又关我们什么事呢。就算关系到我们,也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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