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桃花狼狈地摔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山路山,幸而路边有棵树,才没滚下山去,但她起身后第一件事就会狠狠地踢了那树一脚泄气,因为树枝勾坏了她的新衣裳。
这件玫红色的衣裳是为了她定亲特地订做的,花了足足三百五十个铜钱,购买三四件寻常穿的衣裳了,她很是宝贝。
谁成想现在不仅被泥弄脏了,还勾坏了。
脏了还能洗洗,勾坏了可怎么办?
难不成要打上难看的补丁吗?不,她绝对不要。
但拿到镇上的裁缝铺里去补,那是要花钱的,而她一朝她娘开口要钱,她娘就骂骂咧咧地说没钱,说都给她攒嫁妆了。
郭桃花越想越气,爬了这么久的山,劳累和气愤一起袭来,让她暴躁不已。
“爬爬爬!有什么用!一路上什么都没见到!还累死个人!爬个屁!”
停在前面的三个女孩和她差不多大,其中一个名叫金子的率先开口,“不是你说要爬的吗?”
郭桃花一噎。
接着银子也开口,“是你说,跟着木婉青一定能摘到果子我们才跟上来的。谁知道爬了这么久,果子没看到,人也跟丢了,都是你爬的太慢了……”
郭桃花脸都气红了,一向都是她讽刺别人,哪里有别人讽刺她的份?
她看着那两张极度相似的面孔,金子银子是一对双生姐妹。
看到两人眼里掩饰不住的嫉妒之意时,她忽然明白,这两人是在嫉妒她,嫉妒她命格好,嫉妒她有了一门镇上的好亲事。
哼!嫉妒又有什么用!谁让你们命格不好,再嫉妒那也不是你们的!
这种得意的情绪盖过了气愤。
“等会儿我去她家找她一起来采野果就是了,反正婶子说她每次都能采到不少好东西下山。”
“她又不傻,凭什么白白把东西让给你摘?你们关系又不好。”
郭桃花耸耸肩,“我表姨是镇上的媒婆,大不了到时候给她介绍个好人家,她还能不愿意?”
金子银子缄默了,两人还愿意和郭桃花混在一起,无非也是为了这事。
她们再有一个多月就满十四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孩一般早早都相看好亲事定下来了。
她们原也要定下来,谁知金子在相看的男方忽然反悔说要娶同村命格好的女孩,银子在相看的那个淋雨生了场大病,就那么病死了。
今年没有收成,大家过的都不好,哪有心情管这事?便是有,出的礼钱也少的可怜。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人。
姐妹两个谁都不差,心气又高,如何肯甘心随便嫁了。
这不,听说了郭桃花定了镇上的亲事之后,才然找到了出路,她们也不比郭桃花差,怎么就不能嫁到镇上去了呢?
郭桃花四处看看,没什么大发现,低声骂了几句脏话,随手把几个又青又小的野桃子全扯到背篓里。
爬了这么远,还扯坏了衣裳,决不能空着手回去!
这些也弥补不了她的损失,木婉青竟然没去找她,这让她很是气愤。
她回去就去木家找木婉青,非让木婉青带路摘果子,交出变白的法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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