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博衍一想到此,整个人的状态骤然跌入谷底,一蹶不振地瘫坐在地上。
显然,他不希望她有事,不论是过去的沈玉,还是眼前的沈玉。
她的善良,理应得到相对等的酬劳。
寻找夏枯草太危险,乔博衍自己都不想以身犯险,更加不会同意带着沈玉一起冒险。
“不可以,夏枯草是真的没有。”乔博衍才不可能老实告诉沈玉,哪里可以找到夏枯草。
尽管他还知道,如何能最大程度地保存夏枯草入药,以避免药效挥发。
乔博衍死活都不肯告诉沈玉,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倒头来也就换了个“不可”二字。
“你不说,我不说,陛下就不知道。”沈玉意欲再度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和乔博衍展开了斡旋的对话。
“不,贵妃娘娘还是另谋出路。”
不说别的,贵妃失踪,爱人受伤,乔博衍哪一点都接受不了。
可沈玉不会轻易放弃,追着问,“乔教头,你我之间,是不是还有些流水账没算清?”
乔博衍不出意外地拍拍胸脯保证,“贵妃娘娘,差多少,我来填补。”
这话要是给其他女子听见,就算是男子,也都纷纷对乔博衍投以谄媚。
而沈玉的讨好,自导自演的成分奇大,完全超乎了乔博衍本来想象。
“乔教头,就不怕我把你的小钱庄,回去后告诉给陛下?”
既然软绵绵的不行,沈玉她就来硬的。
“贵妃娘娘,欢迎举报。”
这些银两,沈玉并不知道乔博衍水从国库里头借的。毕竟驻扎营地的阵仗,是沈玉有生之年见过最齐全和温暖的。
殊不知,这光鲜亮丽背后的代价,全都是乔博衍的各种人格担保。
一出了事,责任只会都是他;可不出事,荣誉也都给了国君陛下。
沈玉佩服的五体投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扯犊子,除了自讨没趣,也就只剩“我……我想想。”
沈玉一想想,乔博衍就发难。
“贵妃娘娘,入城么?”
不知不觉,他们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北境城外。
白雪皑皑的小山丘,处处洋溢着冬日的温暖。
沈玉果断摇头,传染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听乔博衍说的什么“医治”,谁又知道医治好了没有。
传染病还就怕人多,更怕人传人。
因为人传人的链条一经建立,便是要耗费成千上百倍的心力才好解开。
“不去不去,乔教头你去吧。”
不过沈玉不去,也要拉着乔教头去涉险。
她现在对他,并没有什么亲切的情感,而且趁机打击报复一下下,也算妥当。
哪知乔博衍的报复心比沈玉还要强,挑衅的语气随口一说
“贵妃娘娘,难道您不想看看—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
影响力?
沈玉还真没有想过一个小小贵妃也有人“爱”,立马摇身一变挺直了腰板,“咳咳,那就请总教头领路。”
进个城,露个脸,然后再出来,扎营。
沈玉想的过程如此完美,却是漏了最重要的一环。
乔博衍口中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呢,还不都是“美化”,过分夸张的“美化”。
“乔教头,你说我是不是很漂亮?”
沈玉第一念头的“影响力”是以为百姓“沉迷美貌”;第二念头的“影响力”才到了身份上来。
乔博衍则是神秘兮兮地笑道,“是是是,贵妃娘娘的美貌,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又岂是一般布衣能欣赏的。”
乔博衍一本正经地在胡说八道,而沈玉竟然一个字地都没有怀疑过这份“真挚”。
直到,北境城门缓缓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片寂静,寂静的只有心脏在跳动的声音。<divid="er_ip"><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