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水国大殿。
早朝过后,诸位大臣已然退去,只剩下一个贴身太监,并一个传信的护卫,弯腰低头于殿下,等着台上的君王一锤定音。
是去北境,还是留守。
国君也突然陷入了困境去的结果若是还好都还好说,若是不好,一世英名可真就毁得明明白白。
“你说,朕为什么没给自己留条退路?”
国君看了好几遍纸条,也说了好几遍这样的话。
太监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叫“李公公”,打国君继位后就一直服侍左右,多年从没出过纰漏。
只见李公公默不出声,时不时地抬眼瞥一下国君的神情,确认怨气都发完后才敢开口,双手作揖道,“陛下,老奴以为,或者乔教头另有主意,未必是那样。”
李公公没有胆子直接戳破,的确孤男寡女那么些日子,真什么事情都没有,传出去不会有人信的,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亲封的贵妃娘娘,“祸国妖妃”的名号广为流传,说到底也他也出了不少力气。
不知道多少脏事、秽事,国君无一例外都是交给沈玉去做的,所以旁人见到的执行者只有沈玉一人,加上中宫的皇后娘娘素来不理会,他们对沈玉的怒气更大。
“李公公,你信么?”
其实国君之前有大胆猜测沈玉的心仪之人,愣是把她祖宗十八代,连着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方表亲都查了个底朝天,偏偏是什么可疑人士都没发现。
“啊这,老奴不懂,还请陛下赐教。”李公公就算懂,也不敢说出口。
沈玉现今还是国君的贵妃,没有废妃旨意降下,那就永远是他的主子。
国君当然也知晓李公公的心思,只得摇头摆手道,“罢了罢了,去收拾一下,朕择日一趟南疆。”
李公公听完一惊,想着乔教头临行前的嘱托“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国君离开宫中”,于是急慌慌地说道,“陛下,乔教头说那边传染病肆虐,您龙体要紧啊!”
但国君接到线报后,就铁了心地要去看看,龙袍一甩,沉声问“你要抗旨?”
李公公摸了摸脖子上的脑袋,怪舒坦的,果断摇头否认,得了令就赶紧步入后殿,一人独自替国君收拾起衣物来。
在偌大的水国皇宫,国君最信任的两人就在这里了。
李公公因此成了唯一一个在寝殿伺候超过五年的老人,对国君还有各宫娘娘的习惯也算得上了如指掌。
“陛下,何时启程?”
此时殿内的另一人,传消息的侍卫,终于出了声。
“过几日,不过你须提前把消息放出去,让乔博衍知道。”
国君一一吩咐下去,掐着手指等着日后的算账。
沈玉啊沈玉,你挑谁不好,偏偏是他乔博衍。
被困在长楼地下的男女,浑然不知皇宫的风浪,已经不知不觉在朝他们逼近。
“天竺葵很重要,你就放弃了?”
乔博衍当然本意不想去涉险,可要看着沈玉去,到底心中也是不忍。
只要找准位置,避开活死人的动态就好。
可他即使这样想的,她并不愿意这般为之。
“乔博衍,你没听见他们说危险?还跑去送死吗?”
沈玉也是在旁敲侧击,毕竟“鬼魅”只是疑心,没有实物佐证。
而且,倘若乔博衍真身为鬼魅,她似乎也不慌不忙,倒真和上个世界对应上了苏沛霖为她牺牲,必将生生世世都纠缠于她。
只是这最想不明白的地方便是尽管乔博衍的面容和苏沛霖几乎一样,但这性子倒是更有另一人的影子。
那个影子,叫做萧宁。
乔博衍没有留给她多少时间继续考虑问题,抢着诚心诚意地解释道,“沈玉,你是国君的贵妃,我有义务护你平安。”
“多此一举。”沈玉不屑地看向天竺葵,那意外闯入的活死人居然都本能绕过药炉和天竺葵,似乎里面有什么致命的东西,隔着空气都能看见。
“你看,它们快走了。”
沈玉就站在角落里,屏住呼吸地观察活死人,真就连头发丝儿都没挨到天竺葵,完全像走了个瞻仰遗容的过场,结束后又原路返回。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