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被抓的跟班鬼,昨晚并没有和山田一起行动,而是被弦一郎特地出卖去吸引鬼舞辻无惨的注意,最好能引出一些没见过的上弦。
以它的死为代价收集一些情报。
这就是弦一郎对这只鬼的所有计划了。
毕竟,这两只搅风搅雨的鬼已经通过报纸发布了袭击预告,猖狂地跟怪盗基德似的,鬼舞辻无惨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为了抓住他们,鬼舞辻无惨派自己最信任的黑死牟和猗窝座在神田区的高处蛰伏,自己则留在无限城等待答案——
世上究竟有没有第二个鬼王……第二个像他一样,能把人变成鬼的存在……
如果有,他把对方吃掉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
他没有多等。
跟班鬼比山田还弱上一筹,只有堕姬被强化之前的实力,交手不过十次便被猗窝座砸爆了半个身子带回了回去。
看到这只鬼的一瞬间,鬼舞辻无惨便知道——
这是一只全新的鬼,而不是像妓夫太郎那样背叛了他的存在,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这意味着,最不好的那个猜测,已经成为了现实。
他,鬼舞辻无惨,真的有了一个竞争者。
“鬼杀队、苇名、政府……现在又有另多了一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在那里玩什么驱虎吞狼的戏码。”
鬼舞辻无惨一把抓起跟班鬼惊恐的脑袋,眼神森寒如同墓地旁的雕像,同时嘴里还念叨着上弦们听不清楚的词语。
“如今,说是四面楚歌也不为过啊。”
他杀人嫁祸给鬼杀队,这只鬼又嫁祸他,好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他压根没有想过对方是和鬼杀队一伙的,反而认定了这个未知的对手,绝对是个相当阴险的阴谋家,那家伙暗中策划一切,就坐看他和鬼杀队、政府对抗消耗力量,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他脑海中总是想起那个站在火海中的老者,但却没有半分联想到苇名的身上。
实际上,弦一郎下得几步闲棋,不过是为了恶心一下这个家伙,但却被五个脑子的鬼舞辻无惨脑补出了一个完整的网络。
创伤后应激障碍+被迫害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的大脑就是这么奇妙。
只靠自我联想,鬼舞辻无惨就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生死危机的边缘处。
“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躲在角落里的家伙……究竟是谁!”
鬼舞辻无惨下定了决心,对其余上弦鬼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去给我找到苇名弦一郎弟弟的下落。”
他眉头压了下来。
“今天白天和鬼杀队一起出现在葬礼上的那个,只是个替身而已。”
“接下来,你们一定要拼尽全力,尽快寻找到青色彼岸花的所在。”
面对重重危机,鬼舞辻无惨只有一个信念。
那就是,只要他找到了那朵花,能出现在阳光之下,普天之下,就再没有谁能威胁到他——
如果太阳本身都不能杀死他,就算是继国缘一复生,拿着日轮刀用上初始呼吸法又有什么用处呢?那只不过是借用太阳的部分力量而已。
只要拥有了绝对无敌的力量,无论是什么样的阴谋都将被他一一粉碎!
所以他决定暂时按下自己的愤怒,尽量避免正面冲突,让那些各地的野鬼们去吸引鬼杀队和政府的注意力,而上弦们将绝大多数的力气都用在寻找“苇名”这个地方。
因为全日本,也只有这个地方,他从未踏足过!
“是!”
琴弦响起,上弦们陆续消失不见,只有鸣女还一如既往地跪坐在原地。
自从擅长医术的珠世挣脱束缚后,她就是鬼舞辻无惨的近侍,除了偶尔出去觅食以外,她会一直待在无限城中待命,这一次也没什么不同。
毕竟她在无限城外的作用,可能还不如一只普通的异能鬼大。
然而,鬼舞辻无惨的一句话,就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变化。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鬼舞辻无惨头也不回地质问道,但脖子上跳动的血管暗示着他此刻正酝酿着被冒犯的愤怒,“你真以为,靠着这个血鬼术,自己在我这里,就有什么特殊的地位吗?”
难道我不特殊吗?
读取到这个念头的瞬间,鬼舞辻无惨更加恼火了。
鸣女呆愣了片刻后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掐住自己的思绪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实在抱歉,请您原谅我的过失,我……这就离开。”
说完,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的无限城中,只剩下鬼舞辻无惨,和他抓在手中的鬼的头颅。
没有任何先兆,鬼舞辻无惨直接逼问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你?”
然而这只鬼体内的血液已经被改造过,并没有受到他的血脉压制,也就少了些害怕的情绪。
所以只是简单地摇了摇脑袋。
直到鬼舞辻无惨的大拇指戳进了他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尖利地吼叫伴随着求饶声响起,“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说了就会没命的!“
与此同时,他通过那颗特殊的血液疯狂呼叫着弦一郎,然而这里是无限城,隔绝了他们彼此联通的“讯号”,就像死在地下佛堂的鬼,也没法把记忆传回给鬼舞辻无惨一样。
不过,通过这只鬼的回答,鬼舞辻无惨便明白过来——
他那个未知的对手,给这只鬼下了咒缚,一旦说出一些特定的事情就会细胞崩溃死去——就像那些有意无意在外边提起他名字的鬼一样。
鬼舞辻无惨的大脑们疯狂转动,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既然许多问题不能直接询问,但应该可以旁敲侧击——他就不相信对方设置的咒缚,会全无破绽。
于是他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变成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