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弦一郎眨了眨眼睛,手上的铁神臂弓瞬间消失,仿佛一开始就没有拿出来。
他打定主意。
如果这只鸟还要纠缠刚刚的事,那就对不起了……希望到时候你们夫妻团员。
他见过这只鎹鸦,眼睛泛紫,透着一股子灵光,羽毛顺滑细致宛如黑色绸缎。
这应该是直属于产屋敷耀哉的鎹鸦之一,好像叫什么……
“龙马?”
他试探地叫出一个名字。
鎹鸦龙马点了点头。
“正是在下,没想到苇名先生还记得我。”
从它十分有礼貌这一点便看得出,其智慧恐怕不在嘲鬼丸之下。
打过招呼后,一人一鸟对刚才的事情按下不提,十分默契地忘记了一只无辜雌性鎹鸦差点被干掉的事情。
【这两只鎹鸦,一开始就在这幻影墙壁的里面。】
【产屋敷耀哉的鎹鸦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
“我就直说了。”
弦一郎干脆地询问道“鬼杀队知道珠世的存在?”
“只有主公大人和天音夫人知道。”鎹鸦回答道,“珠世很特殊,如果让其他队员甚至柱知道她的下落,很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即使是在鬼杀队,这也是个秘密。”
听到这话,弦一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一方面,他验证了产屋敷对此早就知情的猜想。
另一方面,对方隐瞒了珠世的存在,也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能告诉我,这只鬼究竟有何重要之处吗?”
弦一郎想先了解这一下鬼杀队关于珠世的情报。
但接着他又理解地说道,“当然,如果你不能说,我也可以理解。但如果是那样,还请你不要拦着我进去里面,我也没时间等你飞回鬼杀队总部去请示,那样会耽误很多时间。”
鬼舞辻无惨和鬼杀队越是在乎这只鬼,就越说明其特殊之处。
出于各方面的考量,弦一郎都希望由自己掌控对方的秘密。
鎹鸦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苇名先生说笑了。只要您不要伤害她,告诉您一些也无妨。”
“我尽量。”
弦一郎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给出任何有效承诺。
“好的。既然您已经追查到珠世的头上,那应该已经知道了……”
鎹鸦此时的口气就像产屋敷耀哉一般无二。
“她是千年以来唯一一只、彻底摆脱了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
“彻底?”弦一郎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根据鬼杀队的记载,鬼舞辻无惨曾被使用初始呼吸法的剑士重创,有许多鬼趁机挣脱了他的约束,开始自行其是,为祸一方。”
鎹鸦顿了顿。
“但随着鬼舞辻无惨逐渐恢复,这些鬼大都被他找到并杀死了。唯有曾经身为医生的珠世及时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完全切断了自身和鬼舞辻无惨的血脉联系。”
“虽然她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但我们鬼杀队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监视,一天都没有停止。”
“改造完自己的身体后,她就不再需要吃人,而是饮用少量的鲜血便可以存活,而且血液的来历也很正规,从来没有强迫过别人。”
听到这儿,弦一郎并没有觉得意外,心中也不禁对这个尚未谋面的女鬼感到些许敬佩。
改造的鬼王血他也有,可那是系统给他的,说是天赐之物也差不多。
可这只女鬼,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获得了自由。
其智慧程度,可见一斑。
而这也解释了鬼舞辻无惨一定要宰了她的缘由——既然她能改造自己来摆脱控制、那其他鬼为什么不可以?
难怪那家伙会一厢情愿地认定嫁祸他的鬼就是珠世。
这时鎹鸦继续说道“简而言之,珠世的存在,让历代主公看到了另一种解决鬼舞辻无惨以及鬼害的可能。当然,这种可能性并不成熟,但总好过没有……”
“所以,我们一直在暗中保护并监视她,确保没人会打扰她的研究。”
直到你出现在这儿。
当然,这点鎹鸦并没有说出口。
“我明白了。”
弦一郎点了点头,开始陷入沉思。
良久的沉默让鎹鸦龙马有些不安,对弦一郎秉性并不了解的它,还以为这小鬼在纠结要不要杀死珠世。
毕竟,这小鬼可是风柱的朋友!
然而弦一郎在考虑的是,该如何发挥珠世的真正作用——
其实想一想也很简单,当然是请(抓)她回去,和病叶、蝴蝶忍还有枭他们一起去搞研究。
但问题是,研究是蝴蝶忍主导的,但以那丫头的性格,恐怕不会与鬼合作,病叶到现在还穿着跟个麻风病人似的隐藏身份呢……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
重要的是,这只鬼愿不愿意和自己回去。
要她同意了,那就什么都好说,大不了让蝴蝶忍和她分开研究,反正鬼晚上又不用睡觉。
想到这里,弦一郎便一言不发地朝着大门走去。
“苇名先生!”
鎹鸦有些不确定他的打算。
“只要她不对我动手,我是不会杀她的。”弦一郎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你们继续隐藏吧,别暴露了。”
没有办法。
这只叫龙马的鎹鸦只能惴惴不安地找到妻子,让她全速飞回去向产屋敷耀哉禀报,自己则留在这里,仔细聆听着屋里屋外的动静。
可以想象的是……
当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珠世手中的金属注射器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恐惧突然浮上心头。
而旁边的愈史则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珠世大人,我们被发现了!”
他动静太大,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都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但马上又合上了。
“你先小声点。”
珠世虽然拧起了眉头,但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在思考敲门的人可能会是谁。
“珠世大人,您不能再待在在这了!肯定是鬼舞辻无惨找来了,人类是无法发现这是幻觉的。”
愈史郎掏出一张符纸。
“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您贴着我的符先隐身逃跑吧!”
说着,他一副要留下遗言的样子。
“一定要快,不然……不然我被杀掉的话,符纸就会失效的。”
看着珠世还是静静坐着,愈史郎都快急哭了。
“冷静一些。”
珠世摇了摇头,“如果对方是鬼舞辻无惨,还会敲门给我逃生的机会吗?”
其实若是鬼舞辻无惨的话,他甚至不一定敢亲自面对她——
除非确定她手上没有什么秘密武器。
“不是鬼舞辻无惨?”轮到愈史郎惊讶了,“可这里也只有鬼才能发现吧。”
“说不定是醉汉喝的晕头转向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