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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佛桑腹诽罢,故意惋惜道“可怜了彪公子,活生生成了替罪羊。”
虽说没替成,到底糊里糊涂挨了几十杖、血乎乎被抬回家,多少有点惨。除非有甚么深仇大恨,否则平白无故把人引入局、替自己顶缸,可真是缺了大德。
萧元度冷笑。萧彪可不惨,前世与燕室女勾搭成奸,若非如此,元奚也不至最终离家。
他既有此好,何妨成全他?左右伯父的爱姬与堂弟的妻子并无不同,都是女人。
只可惜被甘姬一通搅合,萧彪终究未能死成。
其实萧元度心里何尝不清楚,即便真坐实了他二人的奸情,看在其父萧豹的份上,萧彪也未必会死,说不得仍是一顿杖责了事。
愈是如此,心里愈是不顺。
这些对姜女既无从说起,也没有详说的必要。
萧元度没甚好气道“你既有善心,改日备上厚礼登门探望就是。”
这语气,分明就是有仇。
话又说回来,整个萧家和他有仇的,现在看来远不止一个两个。
姜佛桑真不知该替他哀叹还是替自己哀叹。
良媪进得门来,见菖蒲端着漆盘在屏风后,进一步退三步的。
“多早晚了,还在这磨蹭?赶紧上了药,服侍女君更衣洗漱。”
菖蒲指了指屏风后,用口形道“五公子还在里面……”
良媪有些意外,五公子竟到这会儿还没走?昨早上可是天未亮就不见了人影的。
蹑步走近,听见里面传来细语声,良媪老怀甚慰。
虽说昨晚那声那事既悬心又闹心,好在没影响到女君和五公子。说不得因祸得福,小夫妻因这次风波反而亲近起来。
良媪双手合十作拜佛状。
除夕之夜果是好个得开端,原本五公子连扶风院都少归,再瞧现在!就是说,留宿这回事有一就有二,她的女君这样好,谁会不喜欢?
良媪抬了抬手,示意菖蒲随自己出去,留她二人好好说会儿话。
转身之际顿住脚,想了想,又折回身来,从菖蒲手里接过漆盘,直接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公子、女君。”
良媪礼罢,径直走到塌边坐下。漆盘搁在一旁,上面摆着瓶瓶罐罐,姜佛桑认出来,都是她昨晚抹过的药。
“媪,你……”
一句话还未说完,良媪直接掀开了她裹在身上的锦被。
“……”通身只着单薄绸衣的姜佛桑一脸愣怔。
良媪动作未停,替她卷起双膝裤管,自顾自言道“昨夜赴个宴,好好的一个人去,回来摔成这样。也不是小孩子了,怎就这般不小心?听菖蒲说女君是急着去后园,再急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瞧瞧这肿的,还破了皮……”
别说是她,萧元度也没反应过来。方才还把自己裹成蚕蛹样的姜女,突然变成薄削的肩、略微起伏的胸口曲线……
他愕着眼,赶紧移开视线。
因良媪嘴里的话,目光下移,又落在双膝上。与他处莹润细腻的肌肤相比,此处青红紫涨、触目惊心。
萧元度皱了皱眉。等意识到到自己盯着姜女裸膝看了许久,撇开头,盯着蒙了绸布的窗子,坐立难安起来。
膝盖确是昨晚去后园时摔破的。那条小径少有人走,雪又深,道两旁都是杂石,不小心就会磕在乱石上。她腿脚发软、一路跌撞……结果就成了这样。
可这些昨晚良媪就问过了,何以又说一遍?还当着外男的面把她扒成这样。
姜佛桑急着去拉衾被,被良媪拍了下手,“女君别动,上了药伤才好得快。”
她当然知道上了药才好得快,问题是萧元度还在!等他走了再上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