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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太过突兀,姜佛桑一时有些愣神。
缓过神,她斟酌道“大人公既有命,本当遵从,只是太突然了些。”
“谁说不是?我亦劝主公三思……唉。”佟夫人叹了口气。
言外之意,这已是萧琥三思后的结果。
“是因为甘姬?”姜佛桑试探着问。
就算是有人设局,设局之人他也清楚是谁,但甘姬的孩子始终不清不楚……或许萧琥仍有疑心,虽保下了萧元度,仍难免迁怒。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还是要罚?
“儿妇何出此言?甘姬之事已经结案,与五郎本就无关。主公只是想要磨砺一下五郎的性子。”
姜佛桑勉强笑了笑“大人公苦心,磨砺又何急于一时呢。”
佟夫人道“我也是此意,什么时候磨砺不好?眼看就到十五了,想着留你们过了元宵再走不迟,无奈主公下了严命,我也莫可奈何。”
姜佛桑默然片刻,问“此事是否再无转圜?”
“主公的性子你也清楚,他做下的决定,唯有大郎能说动。偏偏这回……”佟夫人摇头直叹,“大郎也真是!往常他是最疼五郎的一个,这次非但不帮着求情,就连去巫雄也是他的提议。”
姜佛桑心下一动“是兄伯的主意?”
佟夫人颔首应是,“总之这巫雄,五郎是去定了。”
心念电转之间,姜佛桑垂下眼帘“儿妇畏寒,近来又伤了腿,可否暂留府中养伤?况且高堂俱在,我与夫主都走了像什么话,儿妇理应留下代夫君侍奉阿家与大人公才是。”
庄园那边万事具备,就等开春后大干一场,她这个时候离开,指挥调度上肯定多有不便。
虽说留在棘原也未必能常往大丰园去,主要还是靠良烁陈缣娘他们盯着……但留在棘原,她能随时掌握情况,万一出现问题,即时发现也能即时解决;而去了巫雄,传个信、递个话,一来一回费人费力,路上还不知要耽搁多久,远水救不了近火。
惩罚也好、磨砺也好,萧元度去就去罢,她实在不想陪同前去。
“我知晓你的为难。你是打南边嫁过来的,本就不惯北地气候,那巫雄县远天远地,还要往北走不说,天寒地冻比之棘原更甚,便是铁打的汉子也难熬,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妇人家又哪里受得住?”
佟夫人深表理解,却仍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非是我这个做阿家的不心疼你,只是你与五郎新婚未久,夫主远行赴任,做妻子的本应相随。我与主公身体皆健,何须你们侍奉跟前?再者,你与五郎因为先前的误会已是耽误了许久,如今总算冰消雪融、蜜里调油……”
佟夫人睇来一眼,暗示意味颇足。
姜佛桑这才想起除夕之后府中都在传两人已经同宿,族宴当晚自己和萧元度“亲热”时又被抓个正着……
佟夫人掩唇一笑“你无需害羞,年轻小夫妻一刻也分不开,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做长辈的巴不得,只盼着你与五郎早早报来喜讯。”
什么喜讯?自然是为萧家添丁的喜讯。
姜佛桑讪讪垂首。
无滋无味喝了半盏茶,情知在佟夫人这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既如此,儿妇这便回去准备了。”
“也好。若实在来不及,你们只管先行,缺什么少什么,过后再谴人给你们送去。”
“多谢阿家费心。”
从佟夫人院离出来,姜佛桑脸上维持的笑被劲风吹得一干二静。
得知萧琥今日并不曾外出,姜佛桑决定去见萧琥,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快到地方时又顿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