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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一去不复返,行装无需多带,很快便收拾好。
日中不到,两队府兵簇拥着数辆马车出了巫雄城,萧元度并未相送。
钟媄嘀咕“五表兄也忒过分了!”自己的夫人远行,不说亲自送送,竟连个面都不露。
再观五表嫂,却似全无介怀,始终笑意盈盈。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五表嫂这笑比之先前更甜些。或者确切说,比她在萧霸王面前笑得要真切。
她在萧霸王面前笑得也美,却隔着层纱,飘飘渺渺的,让人难以捉摸。不比现在,伸手可掬,能笑进人心窝里。
大约是真得开心吧,毕竟不用再应付萧霸王了。
这么一想,钟媄也便不骂萧元度了。
推窗探头,目光在护送的一众府兵部曲中逡巡了个遍,而后百无聊赖趴在窗沿上,有些没精打采。
“若是把你养的那只狸牲带着,路上还可解闷……”
直到看到队伍中春融的身影,眼睛一亮,冲她招了招手“你这小奴,何时也学会骑马了?”
春融黑黝的小脸被太阳晒的有些发红,不过目色炯炯,十分神气,答起话来却是一板一眼“才学会不久,骑得还不好。”
听菖蒲说春融才学了两个多月,钟媄目露赞赏,“如此短时间练成这样已是极有天资,小六连你一半都不及。”
姜佛桑扯了她一下“你也小点声,当心叔郎听见。”萧元奚就在后一辆马车上。
钟媄浑不在意地摆手“表嫂且放心,只要不扔他那些工具,说他什么他也不会伤心。”顶多腼腆笑笑。
菖蒲在一旁笑着补了句“春融不止骑马骑得好,还会在马上弯弓射箭呢。”
“当真?呀!那可比我还强。”钟媄嘴里说着,有些遗憾地捶了捶自己那只伤腿,“图一时痛快,这下可好,回程都只能坐车了,不然真要跟你好好比比。”
春融那句并非自谦,她是真觉得自己骑得不好,跟那些府兵部曲比还有很大距离,也远没达到英师父的要求。不知为何大家要如此夸她。
姜佛桑见她被夸的有些不知所措,解围道“好了,你去罢,跟着英师父,不要乱跑。”
又看了看她额头的汗,“多饮水,实在觉得热就进马车休息,别逞强,免得中了暑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英师父想想。”
春融脆声应下,拨转码头去另一侧找英师父去了。
钟媄托腮“你很喜欢这个婢女?”
“何以这般问?”
“不然岂会在她身上下这么大功夫,又是延师教习,又是百般相纵,在衙署也不让她做杂事。”钟媄边说边喟叹,“五表嫂身边的差使也太好当了些,我都有些心动了。”
姜佛桑颇觉好笑“练个骑射就是纵着了?那改日你只管来,我让菖蒲给你腾位置。”
菖蒲跟着笑“那敢情好,婢子每日还要写几张字给女君过目的,这活儿二娘子一并接了去罢。”
钟媄连忙告饶,“是我想当然了,这差使哪里好当?又是文又是武的……”
菖蒲道“方才还是好差,现在又成苦差了,叫二娘子说得倒好似女君逼迫我们。女君是因人施教,愿意学认字的便学认字,愿意习武的便习武,并没有偏纵谁。虽给春融请了师父,那我们这些女君还是亲自教导呢。”
钟媄斜眼看她“好菖蒲,你这是为你家女君辩解呢,还是吃味呢?我正好日行一善,不如替你传个话,问问你家女君,她是更喜欢春融,还是更喜欢你?”
“哎呀二娘子!你又促狭——”
钟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