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睁开眼,并无被抓的不好意思“夫主何故扰人清梦。”
尾指勾了勾额头,萧元度道“傍晚有一事忘了说?”
“何事?”
“素姬……”
萧元度已然意识到自己过去几日所为有多幼稚,还是决定把那几天留素姬在二堂的目的说清楚。
他不说,姜女也不会问,但必然有什么亘着。若是越积越多,还如何指望心意相通。
姜佛桑静静听完,眼波流转,哦了一声,“素姬都与夫主说了妾什么糗事?”
“倒也算不上糗事。”不过是闺中时如何淘神、如何爱捉弄人、如何惹父母生气……
萧元度听着,恍惚间觉得素姬口中那个爱玩爱笑的姜女与他所认识的姜女简直判若两人。不过素姬跟着便解释那些都是十岁以前的事,年岁大些,人自然也稳重些。
素姬倒也不止说起姜女,还说起她的家人,包括那个远在兴平道观清修的亲堂姊。
话语间常常感慨六娘不如七娘有福,七娘能得夫主疼爱,六娘非但嫁不成心上人裴迆,还要被许家骗婚……
萧元度对姜六娘的心上人是谁不感兴趣,倒是很想知道姜七娘的心上人。
然而素姬一点口风未露,不知是真不知晓,还是有何顾虑。
当然,这点他不会告诉姜女也就是了。
姜佛桑眨了眨眼“夫主这回却是找错了人,她只是妾的族姐,一年至多见个一两回,近些年更是没了往来,谈何了解?夫主既好奇妾闺中之事,何不直接来问妾,而要舍进求远?”
萧元度也想直接问她,前番庙市上两人就聊过,但只是停留于表层,姜女很多时候都在避重就轻,或者干脆避而不谈。
他想了解更多姜女的过往,想走进姜女内心。哪怕只是别人眼中的姜女,也想知道。
其实比起从旁人口中得知,还有一个更直接的法子,那就是派人往京陵走上一趟,想知道何事知道不了?
可他暂时还不想如此,他想姜女亲口告诉她。
他不是有耐心的人,但这回他不介意等上一等。等她心里的那人淡去,等她愿意朝自己敞开心扉的那日。
但愿姜女不要让他等太久才好。
“因为我等不及了。”自我矛盾的一句之后,一只手撑在她脸侧,俯身凑近她,“素姬说你在闺中时很是骄纵任性,我怎么看却不像?”
两人之间离得极近,四目相对,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任何的神情变化也都逃不过。
“是么。”姜佛桑微微一笑,“夫主也说是在闺中了,在父母跟前和父母不在跟前,如何能一样?这个夫主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萧元度神情微变,收手坐了回去。
片刻后,点了点头“是如此。”
薄衾下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姜佛桑跟着坐起身来,状似好奇“素姬还说了什么?”
“你那堂姊心术不正,前言后语多有相悖处,我原存了些疑窦,”萧元度侧头看她,“原来竟止是族姊,对你谈不上了解,倒也难怪。”
姜佛桑也便了然。
言多必失,素姬言语间定然将她与佛茵混作了一处,过后又不得不描补……毕竟素姬还不敢真地拆穿她的真实身份,又难以按耐蠢蠢欲动的心,才会做出这种边拆边补的矛盾事。
佯叹道“可怜素姬一片用心,竟被夫主归作心术不正。”
萧元度却并没有与她嬉笑,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七娘,”既然不想有什么横亘在两人之间,索性把暗疮全部挑破,“那些姬妾,你当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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