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涓赞道“主公英明。如洪治中所言,劫夺婚早晚要废除,若是常时,既要顾虑朝廷,还要顾虑老邻居会不会趁虚生事,反而左右掣肘。长生教之乱确在意料之外,但正因此乱,皇室自顾不暇,北地各州也都虎视眈眈盯着南地……所以说,最坏的时机,没准也是最好的时机。剜疮当及时,眼下就再合适不过。”
门外,曹管事禀道“主公,五公子已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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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佛桑粗略得知了事情经过,震惊,骇然。
巫雄时她虽想过借萧元度之手向劫夺婚开刀,却也知晓要根除这种根深蒂固的陋俗绝非一日之功,还当徐徐图之。
譬如,先以教化引之,引导百姓进行正常的婚嫁丧娶本也属县令之责;再辅以银钱上的奖励,凡经媒妁之言而嫁娶者皆可赴衙领取。
又或者明处暗处设些门槛,门槛内是各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惠与好处,唯有正经婚嫁者方可入,而劫夺成婚者不可入……
当然,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见效缓慢。其主要作用是开凿出一片“试验田”,而后借以说服萧琥。
就从他最在乎的入手,民心、人口……
人无礼则不立,事无礼则不成,国无礼则不宁——婚合以礼是必然。
或者再想些别的办法……
但不管是哪一种办法,都不该是这一种。
这简直就是生吞火炭,堤溃坝决所带来的冲击岂是单独的某个人承受得了的?
且不提这样一来等同于直接把自己推到了那些劫夺婚者的对立面,萧府之中包括佟家那些人更要抓着把柄……
萧元度却道“我岂不知徐徐图之,若图个十年八年——”那我和你得耗到什么时候。
后半句终究没说出口,让人送她回了萧府,他则径自去了州衙。
菖蒲和良媪早得了消息,已经在扶风院侯着了,吉莲、晚晴和幽草自然也在。
她们还不知遇袭之事,只当五公子去江州接女君,而后陪女君在江州过了个年。
“女君这气色……”良媪一眼看出她消瘦许多。
“无碍。”姜佛桑边接过葛巾擦手边对菖蒲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
“女君,”吉莲匆匆进来,“主公要见你。”
姜佛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出扶风院前,脚步忽而顿住。
回身四顾,眼神缓慢扫视着院中一草一木,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女君?”菖蒲询问。
姜佛桑摇了摇头,“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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