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没有怀孕，为什么要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骗我……”光影处轻声问。
杨姨娘恍惚了一下，是呀，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自己明明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的。
大概是因为太太的蛊惑实在是太过于情真意切，大概是江学里的温柔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总之杨姨娘就这么一错再错下去了。
等到后来，杨姨娘就很快发现这个谎言没有尽头。
“因为太太说，只要我跟你说我怀孕了，你一定会保住我，我就可以嫁给将军了……”杨姨娘想起了年少，羞愧不敢见人。
“太太说，假怀孕没有关系，只是问我想不想嫁给将军，我…我当时实在是……”
“太太还说，生不出孩子没有关系，到了几个月的时候就说流产了就可以了……”
杨姨娘现在想起来那些话，才知道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杨姨娘根本就没有找到机会流产，当时将军出门了，杨姨娘本来就是林姨娘的丫鬟，怀孕了也是林姨娘在照看。
但是将军出门后不久，林姨娘也查出来怀孕了，时间跟杨姨娘差不多。
林姨娘无暇顾及别人，太太自然光明正大的接手了照顾杨姨娘的事情。
从这个时间点开始，所有的事情杨姨娘都做不了主了。
“太太，你不是说让我找个机会流产…”五月份的时候，林姨娘的肚子已经起来了，但是杨姨娘没有，她本来就没有怀孕。
太太凑到杨姨娘的耳边笑了笑，“流产？杨姨娘你可想好了，林姨娘现在怀孕了，你确定现在要流产吗？”
那一瞬间，杨姨娘莫名的从太太的眼神里面看到了疯狂。
“你…你想要做什么…”杨姨娘的声音都在颤抖。
太太盯着杨姨娘看了一瞬，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你都已经背叛了林姨娘了，怎么?现在在我面前装情真意切？”
“没有孩子没有关系，我给你变一个出来。”
“不显怀也没有关系，做的想一点就行了。”这是杨姨娘最后一次跟太太单独说话。
杨姨娘现在才明白过来，从她答应了太太背叛林姨娘开始，自己早就失去了跟她谈条件的资格了。
自己的资格么，在所有人的眼中，从始至终都是林姨娘丫鬟这个身份。
可惜自己实在是太愚蠢了，一直过了这么多年才想明白这件事情。
“后来…”杨姨娘从绝望的回忆中重新聚焦看着光影处，“后来您就没了…”杨姨娘的眼睛都哭肿了，哭到现在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江姜明白了，后来林姨娘死在了生产的那一天，是太太最后的手笔。
杀死林姨娘这件事，太太计划了这么多年。
被蛊惑着心甘情愿成为棋子的杨姨娘，一生都心怀愧疚。
“但是小姐…你知道我有多么愚蠢吗？我还想着…我既然还想着…”
我以为只要你不在了，我跟江学里之前或许还有一丝可能。
杨姨娘哭到心都开始剧烈的疼了起来。
是报应吧。
林姨娘没了，江学里当然不可能喜欢杨姨娘。
不仅不可能喜欢，把杨姨娘留在将军府都不可能。
“那那个多出来的孩子呢？”光影处的声音竟然有一些发抖。
阿萍看着宣纸上面的字，都不敢问出口。
“江姜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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