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落尘不知道,从自己初一下山就被时时紧盯,一点一滴,所作所为尽被师父了如指掌。
刚刚从张文修口中得知父母双亡,乃是云鹤背后指使,虽怒气顿生,但为保逸舟母子平安无事,依旧保持镇静,面露出乎意料之情,忙向前踏步走出,朝着师尊俯首作揖,语气尊敬道“回师父,徒儿刚到村落,初见昔日友邻,叙旧一二。”
“哦?看来乖徒儿刚刚所杀之人并非友邻了?”那圣君闻言后,看着张落尘玩弄一笑,不紧不慢的道出一句。
张落尘额头冷汗直冒,但还是故作从容,忙回道“师父!那人是杀我父母之人,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
云鹤圣君阴沉脸色,并未接话,而是细眼瞧着张落尘。过了许久后,声音突变嘶哑,这才徐徐说道“杀了也罢,不过老夫问你,可否感知到识海诞生?”
张落尘不明白师尊为何总是纠结自己是否诞生出了识海,并未多想就回道“回师父,徒儿未曾感知到识海诞生。”
当那圣君依旧听到的是“未曾感知到识海诞生”后,脸色越发阴暗,一对儿细眼更是盯着张落尘精光射出“识海未曾诞生?那乖徒儿又怎能仅凭少年之躯夺去那壮年性命?好像那壮年似有武艺伴身吧?”
可怜的张文修虽是云鹤圣君的管事,可人家却并不记得他什么模样,甚至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一二。
听闻此处,张落尘一阵语塞,不知如何回复,孤立立的站在一处不知如何辩解,全然没了刚才的镇静之色。而这时,身后传来燕姜女一声呵斥“圣君!你可认得我?!”
云鹤圣君上下打量,见那燕姜女妇人打扮,嘶哑一笑,道“小娘子端是生的貌美,奈何老夫不近女色,并不识你。”
燕姜女听到圣君淫词污秽,顿气得柳眉倒竖,嗔怒不已,火爆脾气一下跳将上来,开口就骂“呸!无耻之徒!八年前你将我夫君掠走至今未归!可还记得百草春李家李万鸿?!”
李逸舟闻声心头一紧,赶忙走至娘亲身边轻扯裙摆,制止她休要再骂,可千万别得罪了眼前恶仙。
圣君听后并未生气,而是陷入回忆,沉思片刻后仿若大悟般“桀桀”怪笑两声,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老夫当年寻你不得,若不是当年你跑的快,兴许现在你们一家早已团聚了,桀桀”
燕姜女听后突的就红了双眼,莹莹泪水在眼眶内打着转。她一直抱着夫君还活着的念想,苦苦期待将来能够一家团聚,即便自己一人含辛茹苦的将逸舟慢慢抚养长大,也不觉得有丝毫辛劳。
而今,亲耳得知夫君早已不在人世,内心深处唯一的这丝念想彻底崩断。随即挣脱开了李逸舟的拉扯,瞋目切齿的就朝那圣君冲撞过去!速度之快,连张落尘也未能拦下。
不见那圣君有何动作,只是冷冷矗立不动分毫。待到燕姜女临近身前,他才单手一挥,烈日炎炎下顿生出一股阴风袭来,卷起那燕姜女远远摔飞出去。
吓得李逸舟大喊一声“娘!”便急急飞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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