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攻的同时,段鹏率先学着猿猴,大声地噢噢怪叫着。
一班的战士们紧跟着学了起来。
于是,这般怪叫的声音很快便从东军阵地的山头上,向四面八方传开。
这是段鹏带队出发之时,与一排长赵大春约定好的。
如果一班顺利从背侧突袭上去之后,会用这声音传递顺利突袭的信号。
东军阵地外,还没有阵亡的一排长赵大春果然听到了段鹏一行的怪叫声。
“是段鹏,那臭小子成功了!”
赵大冲一时欣喜若狂,一面怒吼着下令:“进攻,一排全体进攻,东军阵地已经遭受重创,同志们,跟我趁机打上去!杀——”
一面赶到七连长身侧,一排长吼道:“连长,赶紧发起全面总攻,段鹏带着一班已经从东军背侧陡崖摸了上去,估计已经重创东军阵地。”
七连长陶顺民有些懵,“你说啥?段鹏已经带着一班摸上去了?这怎么可能?”
赵大春道:“没时间解释了,连长,咱们得抓紧时间发起总攻,策应段鹏他们!”
七连长也是个果决的性子,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一排长不可能瞎开玩笑,当即喝道:
“奶奶的,再打下去横竖也是个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司号员,把冲锋号给我吹起来,全体发动进攻!”
“杀——”
剩下不到一半的西军战士们听到冲锋号,一个个毫不犹豫地向着东军阵地发起了最后的猛攻。
东军阵地这边,几个裁判员终于敲定,先前的三十六颗手榴弹,至少带走了东军三分之一的兵力。
而且东军被重点打击的机枪阵地和掷弹筒阵地,被判决为暂时摧毁。
裁决的工夫,段鹏带着一班战士们在“牺牲”两人的代价下,夺掉了东军阵地的一挺重机枪,又用嘴巴模拟着重机枪的突突声,朝着东军的战士们开火。
“迅速散开,先抢鬼子的机枪,搅乱鬼子的防守工事,策应咱们主力部队进攻!”
段鹏怒吼着,越战越勇。
这一幕,同样落在了观战台的楚云飞等一行人的望远镜视野中。
一众晋绥军军官们惊讶的不轻。
孙铭上尉一眼便认出,那带头的正是先前表演过铁砂掌的段鹏。
“见鬼了,怎么会有西军突然出现在了东军的背侧?”
有晋绥军军官忍不住发问,此次代表西军的段鹏一行,在胳膊上绑了红巾,很容易察觉出不同。
楚云飞率先回神道:“孔兄,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支西军就是先前从右翼突袭的部队中离开的那支小股部队。”
孔捷点了点头。
楚云飞道:“楚某听闻孔兄的独立团手上有一支相当精锐的小股作战突击队,眼前这支小股西军的打法,就有点突击队的意思。”
“如此看来,这小股作战部队的奇袭作战,若是能配合正规军的行动,的确会在某些时候起到令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孔捷笑而不语,心底同样感慨,段鹏这小子的确是搞特战的料子。
演习阵地上谁也没有想到,原本败局已定,甚至眼见着就要被东军全部消灭,代表了八路军的西军部队。
会因为一支突然渗透、奇袭了东军阵地的西军小股作战部队。
致使战局发生逆转。
借助段鹏率领的西军作战班,对东军阵地的创伤以及火力的牵制,西军主力这边又在七连长的命令下果断出击。
双方配合之下,在东军重新构筑机枪与掷弹筒工事之前,西军成功的突破了东军阵地,双方短兵交接在一起。
战斗又持续了不到十分钟,最终负责此次东军与西军演习作战的总裁判员——沈泉,宣布演习结束。
沈泉的声音在东军阵地的山头上传开:
“我宣布,此次演习到此结束,代表日军中队的东军已全部阵亡,东军阵地被西军顺利攻破,此次演习模拟作战,代表了八路军部队的西军胜利!”
漫山遍野立马传来西军战士们的高呼声,原本待在西军阵亡区的战士们一个个也炸了尸,连蹦带跳的欢呼。
东军的张连长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反驳道:
“营长,您这判决的我不服气,我们东军怎么就输了?”
沈泉道:“阵地都被攻破了,还不算输?”
张连长道:“营长,就算阵地被攻破,就算段鹏那小子对我东军造成了三分之一的伤亡,我们也还有将近一半的战士呢!”
“短兵交接之下,作为小鬼子的我们,拼刺刀可不会比西军差!”
赶到的七连长一脸嘚瑟地说道:“我说老张啊,你就别煮熟的鸭子只剩下嘴硬了。”
“这次军事演习,你们代表日军中队,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占据了制高点,手头装备精良,火力强悍,又欺负我们西军手头没有火炮吗?”
“可一旦我们西军迅速突破你们的射击带,不需要短兵交接,你们东军就窝在那面积有限的阵地内,我西军一轮手榴弹扔下去,就能直接给你们全灭了。”
“怎么着,这仗还需要继续?真想让我西军的同志们拿木头疙瘩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给砸出大包来,你才算满意?”
“你”
张连长再无话可说,这倒是实话。
西军进攻拉开的是散兵线,人员分散,可以有效避免东军的火力突射。
而东军的战士则是聚集在活动面积相当有限的区域。
西军一旦集中投掷手榴弹,一轮投掷下来,东军就得玩儿完。
最终,无可奈何的张连长只得自认倒霉,只是指着段鹏大骂道:“七连长,你得意什么,要不是段鹏这个臭小子,这场战斗我东军能输?”
“这小子不按规矩出牌,竟然带着一班从背侧的陡崖摸上来,要我说,他的突袭不能算数。”
七连长听乐了:“老张,你这话说的有意思,这咋就不算数了?”
张连长道:“按照咱们演习前的规划,就没有从背侧陡崖突袭这一项,段鹏这小子这是违反了演习规定。”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项演习规定?”七连长反问道。
一时之间,两个连长是争执不下,最终将目光看向此次演习负责人沈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