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封上没有字,故而很难一眼就看出这是一部什么书。
陈子渊轻轻翻开书页,上面依旧没有文字。他又往后翻了一页,这才瞧见,上面写着一行小字‘武境有高低,武德当为先,上对天无愧,下对地无愧,中间对己心亦无愧’。
看的出来,应该是著书之人留下警示后人的。
再往后翻,便全是图谱,再无文字记载。
陈子渊了然,原来是一部拳法。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何于奶奶会将这么一部拳法书籍留给自己呢?自己貌似从来没有练过武,也没有过任何要练武的想法啊。
一时间,陈子渊想不明白。不过既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看书中内容又基本上都是一些寻常拳法把戏,和逢节赶集时看到的那些卖艺人耍的没多大区别,陈子渊也就没太当回事,收下了这件于奶奶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
就当是个念想。
其余人见只是一部寻常拳法书籍,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这东西真不值什么钱。或许花个几文,就能从小镇书店里买到一大堆。
陈子渊收好书籍,迈步朝外走去,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的打算,便停下脚步转身对秀秀的父亲说道“叔,我让秀秀去家里帮个忙,成吗?”
俩人从小便是一块长大的,而且陈子渊还是秀秀父母看着长起来的,对于他的品性还是极为放心的。点点头,并未阻止。
哭红了双眼的秀秀,一脸迷茫走向陈子渊,见他并没有解释,便也没去问他做什么,跟在他身后,一同朝着陈子渊家中行去。
直到迈步进屋,秀秀这才猛地发现,陈子渊的床上,竟然躺着一陌生人,还穿着怪异黑袍,将全身尽数遮掩。
秀秀心里不由有些害怕,很是小声的对陈子渊询问道“子渊哥,这人是谁啊?”
或许是怕吵醒对方,秀秀声音一低再低,差点连站在她身旁的陈子渊都没能听清楚。
陈子渊心中略作思索,只道是在自家门口发现的,好像是受了什么伤,其余的他也不清楚,唯一晓得的就是对方是名女子,这才想着喊上你,帮忙看看她的伤势。
对于陈子渊的话,秀秀一向没有怀疑。
闻言问道“那我怎么做?”
陈子渊想了想“我先出去,你在里面帮她解开衣服看看,哪里有伤,就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就行。等天亮后,我再去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秀秀乖巧的点头答应。
陈子渊退出房屋,并将屋门关上,站在小院中等候。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卯时后。东边的天际,泛起一层鱼肚白。
一夜未眠,又加上接二连三出现变故,起先心弦紧绷,还不觉得如何,当下彻底放松下来,便立马感觉有了困意。
陈子渊抬手轻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不少。只是手放下没多久,便又被这股困意笼罩。
无奈之下,只好走进用以烧饭做菜的侧屋,从水缸中舀出一瓢清水,尽数泼洒在自己脸上。
这才觉得舒服不少。
瞧了眼正屋的门,见还没动静。陈子渊便在院中,随意找了块凸起的石头,一屁股坐在上面。
脑子里不由得,就想起了这两日所发生的一切。
好像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他就没怎么消停过。
先是去县衙找江县令,想要让他解除自己跟河婆的婚事。
随后又从他口中得知解决的办法,顺着钱栋梁给出的线索,一路找到了山上修士,王黎。
紧接着,又是去荣河庙,遇到了一场莫名其妙且惊心动魄的厮杀。
最后还被迫带回了个姑娘,却得知于奶奶去世的消息。
想想陈子渊就觉得一阵头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才两天时间,就整出这么些个事来啊。
陈子渊不禁有些哭笑,上天对自己还真是他娘照顾呢,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引……
不过有一说一,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钱栋梁。若非他,自己估计这会儿还在发愁河婆那事呢。
想到这,陈子渊伸手从怀中掏出余下七枚铜钱,放在眼前认真观摩许久后,却依旧是没能看出有任何的端倪。
正想呢喃一句,这究竟是什么铜钱时。
一声惨叫却骤然从屋内响起
“啊!”
陈子渊听得分明,这叫声正是来自于屋内的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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