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暮色中,黑色的铁板安静矗立在小院碎石地面上。
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洗礼的表面,如今已是光滑似镜,幽幽还能映出些许亮光。
陈子渊双眼盯着亮光,缓步走至近前,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急着将它背起练拳。
约莫过去有一盏茶左右,静立原地的陈子渊才慢慢闭上双眼,脚下开始有所动作。
正是拳谱的第一式,被他取名为‘托拳’。
随后又快速摆出第二式、第三式、第四式,直至拳谱最后的第九式。
而在演练第九式的时候,陈子渊骤然睁开双眼,犹如发现惊天秘密般,眼中顿时绽放出熠熠神采。
不禁开口大呼一句“原来是这样。”
说完,陈子渊便又一次重新演练起九式拳谱。
这一次,他没有和刚才一样,一式一停的去演练。而是在每式拳法的停歇处,顺着拳法姿势的走向,接着延伸打出了后面未被记录在书上的动作。
起初陈子渊打的很是吃力,每到一式的末尾处,他都会沉默良久,犹如在心里不断推敲一般,直到自认为想出最正确的角度、力度后,方才会出手将那一招拳法正儿八经的打出来。
但随着他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的演练后。本是毫无联系的九式拳法,终于被他流畅结合在了一起。
或许是为了让自己对拳法的印象更加深刻,陈子渊再一次的彻夜未眠。
然而等他彻底将这部拳法烙印在心中,天边出现一层鱼肚白的时候,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困了。
这让自练拳一月有余,从未察觉到任何不适,更没有睡意的陈子渊,有些迷茫。
只是还没等他心里泛起嘀咕,他的身体便已经直直向后倒去,摔在地上立马失去了知觉。
朦胧间,他好似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满脸慈祥笑意的老人。
不过他并没有看清老人的模样,只是依稀觉得对方有些眼熟。想要走进一些看清楚,可又不知为何,明明看着就在眼前的老人,他却始终无法再接近分毫。
陈子渊有些无奈的停下脚步,开口对老人询问道“你是谁?”
老人笑而不语,只是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陈子渊脸上疑惑,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老人还是不说话,随即手中凭空浮现出一柄长刀。
这一次陈子渊看的很清楚,那是一柄通体黝黑,满是裂纹的长刀。没有刀鞘,也没有刀柄,就连刀锋,也是钝的,跟刀背没什么两样,要是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哪边是刀锋,哪边是刀背,古怪至极。
陈子渊立马又问道“这是什么刀,怎么看着这么奇怪?”
不料老人却微笑着开口对他说道“不正是你心里面的那柄刀嘛。”
陈子渊更加迷茫,正要再往下问,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将他拉回了现实。
睁开双眼茫然四顾,发现居然已是转天正午时分。
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境。而自己,竟然就在院中睡了一宿。
有些苦笑的从地上站起身,扭动了一下腰肢,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如炒豆的爆裂声响。
而急切的敲门声,再次从院门处响起,这才让陈子渊意识到,门外有人正在敲门。
抬手稍稍整理一下衣服,拍去上面的尘土。陈子渊快步走向院门,伸手从里面打开。
下一刻,一条粗如婴儿手臂的铁链,便已经套在他脖子上。还不等陈子渊反应询问,就听门外一身衙役装扮的汉子大声吼道“陈子渊是吧,跟我们走一趟,你摊上事了。”
说罢,男子猛地一拉铁链,拽着陈子渊就返身朝县衙方向走去。
陈子渊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的一觉睡醒还被官服捉拿了呢?
开口朝拽着他的男子询问,对方也不理会,只说了一句到大堂你就知道了。
弄得陈子渊是继续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
问吧,显然对方根本不会告诉自己。
不问吧,自己心里又犯嘀咕。
好在陈子渊家里县衙不算太远,没多久便被牵着铁链的衙役带到了大堂上。
说实话,陈子渊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县衙大堂。
虽然之前来过两次县衙,可那都是在后堂议事厅,气氛相对还是比较正常的。
如今首次踏进县衙大堂,还是以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罪犯的身份,让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开始犯怵。
尤其是当他抬头看向两边,站着十几名手持水火无情棍的衙役后,心里就愈发打颤了。
不由地心里便想起一句话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惊得他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也就在这时,忽然听两旁有差人大声喊道“升堂!”
紧接着,便是一阵水火无情棍敲击大堂地面的声音响起。而伴随着的,还有衙役们的威武声。
由于陈子渊在踏入大堂后,便被人一棍打在脚腕处,跪倒在了地上。故而对于堂上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也就身前附近一带,他刚才有抬头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