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我的目的是让他杀了你,你崩断锁链,他还是被绑着,别耍花样,你还有六秒,五、四、三……”半身魂灵躲在张顺身后,盯着顾七说道。
顾七平静的看着半身魂灵露出来那光溜溜的头顶,无动于衷,锁链绑在毛方逸身上,毛方逸被货车压着,锁链根本收不回来,就算他能全力控制锁链,也不可能把货车顶起来。
更何况内啡肽过度分泌的戒断反应越来越强烈,而大脑对身体、对锁链的控制还没有恢复,无论身心都处于最差状态。
“二……一……”半身魂灵无视了顾七的理由,举起右臂,瞄向了张顺的脖子,它的手肘十分坚硬,能用双臂撑地高高跳起,手臂的力量也大,完全有能力砸断张顺的颈椎。
“零!”顾七帮它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手肘猛的砸下来,“咚”的一声打在地上,巨大力量带起来的风吹开了黑雾,但黑雾并没有消散,而是在半身魂灵的身后凝聚起来,接着,两把漆黑的刀刃出现在它脖子两侧。
刀刃同时往里一划,交错开来,发出了悦耳的轻响,像剪刀一样割飞了半身魂灵的头颅,半身魂灵的身体立即化作黑烟,脑袋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同样化作黑烟,和身体一同消失。
“没良心!见死不救也就罢了,你居然还帮着数数,要不是不机智,及时醒过来使出能力,现在已经被砸死了。”张顺坐在地上,伸出双手食指与中指,揉着太阳穴,显然也是脑袋疼得厉害。
“你要是想继续装晕,醒过来后就不要笑得那么灿烂。”顾七微微皱眉,敌人已经消灭干净了,为什么他是觉得不安?
“忍不住嘛,那个……半身魂灵是吧?居然还我会想过来都没想到,真是笨得可以。”张顺揉了会太阳穴,又坐在地上做起了眼保健操。
“不是想不到,而是不知道,他连毛方逸的名字都记不住,大概也不清楚他的能力,不知道内啡肽是什么东西。”顾七也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然后用手肘撑着地,艰难的从车底爬出来。
他刚才坚持着没有昏迷,受到的伤害更深,需要的恢复时间更长。
“不认识?他们不是一伙的吗?”张顺也学着顾七揉眉心。
“恐怕不是,等恢复之后问问毛方逸就知道了,我猜他是被临时雇来的,而那只半身魂灵一直都在我们的车上。”顾七接住张顺扔过来的烟。
“我来。”张顺起身,把压在货车下面的毛方逸拉出来,解开身上的锁链,把毛方逸按在地上,用他的黑刃匕首压住毛方逸的喉咙“说,谁让你来的。”
毛方逸下嘴皮抖得几乎能挤出音爆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不不不……不知道。”
“我懂。”张顺点了点头“派你来的人比我们厉害,所以你不敢说,不说最多被我们杀死,说了会受更大的罪,是吧?没关系,说到用刑,我可是潜入过黑狱的,绝对能拿资格证书。”
说着,他转头向顾七问道“对了,刚才说到活祭,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恶灵载体么?把你凶灵放出来附到他身上,应该就可以讲话了吧?”
毛方逸眼珠子都吓得鼓了出来,比被货车压住时鼓得还高,想摇头,又怕喉咙被匕首拉开,急忙说道“不不不不不……我真不知道,一直给我打钱的那个人先前来了电话,指示我怎么走,告诉了我你们的能力,我跟着来的。”
“一直给你打钱?持续多长时间了?”顾七点上烟,皱着眉问道。
“大概十个月前,我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每个月都有一笔钱打到我卡上,在需要的时候会让我帮忙做事,两小时前我第二次接到了他的电话,于是就来了。”毛方逸一五一十的交待道。
“十个月前,那就是差不多计划了一年,看来被派去打祷师组织的都是这样的人。”顾七抽着烟说道。
“用钱就能买到?这些祷师也太弱了吧?要说每个月给几个鬼面,那还可以理解,钱要来干嘛?”张顺很认真的思考着。
“各人情况不同、需要不同,没必要和钱过不去。”顾七想了想,又向毛方逸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半身魂灵的事。”
“半身魂灵?是什么?”毛方逸一脸茫然,他刚才眼珠子被锁链按着,什么也没看见。
“看来和在江海市抓到的那些人一样,什么也不知道。”顾七撑着地站起身来。
“他怎么办?杀了埋了?”张顺用匕首尖指着毛方逸的鼻子。
“交给张振宇他们吧。”顾七把毛方逸拿出来的牵引带从车上取下来,把他绑了个结结实实,塞到uv后排座位前面的空隙里卡着,扯下椅套盖在上面,又按下了张振宇说的紧急呼叫按钮。
“开这辆?”张振宇指着那辆十分破坏的货车。
“不,推到路边吧,我们步行,毛方逸能听着电话跟上我们,说明对方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猜是通过那只半身魂灵,虽然被你杀了,但无法确定只有一只监视者,最好还是步行,轻装上阵。”顾七说着开始挪动货车,还有一个理由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心中的不安。
二人合力,把货车推到uv前面,把需要的东西都带上,往路旁走去。
“进山?”张顺跟在顾七后面,蹬上了路旁的山坡。
“在山里,就算对方知道我们的大概位置,要找到两个人很不容易,地型复杂对我们两人的能力都有利,而且不管遇到了什么人,只要是不认识的,都提防着,在山里能遇到的人应该极少。”顾七拍开自己的方包,掰了一块放进嘴里。
张顺看到后,想了想,又跑回去把他掉在地上的大半个方包捡起来,吹吹灰,把脏的地方摘下来扔掉,继续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