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头发像潮水一样涌来,地上、墙上、天花板上都有,仿佛想把这间学酗里外外全部包裹起来。
顾七用大剪刀在墙壁上刻好了字,返身来到郑洁前面,微微曲膝,弯着腰,准备对付地面这些头发。
剪地面的头发是最难的,责任也最重,如果被头发卷住了脚,肯定会被拉倒,那么墙壁、天花板上的头发就没人去管了,而张振宇、佐仓浸他们身手都不错,只要不失去平衡,就算手被缠撞有办封脱出来。
锋利的刀刃张合着、摩擦着,发出了“咔嚓咔嚓”的脆响声,很多人都喜欢听剪刀剪断头发的声音,但是听得久了就会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毛骨悚然。
顾七很忙,拼命剪着地面上侧过来的头发,这条走廊不算宽,但因为要弯腰,横向移动不方便,一个人负责还是很困难的,幸好负责墙壁的那两个黑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佐仓浸和庞海——不时帮他剪去地板边缘的头发,这才没有出什么意外。
持续了大概四十秒左右,新的变化出现了。
顾七还在挥舞着剪刀,突然有一只脚从茂密的头发中伸出来,踢中了他的手腕,把他的剪刀踢向右侧。
剪刀正在合起来,合的速度很快,身旁的黑影在不奔跑的时候就全部消失了,顾七看不到身旁的人,但从位置来看,他猜到剪刀的刀口中应该有一只脚,如果剪刀合起来,就算骨头剪不断,脚筋也肯定断了。
“哇哇哇!”佐仓浸和庞海一起惊叫起来,只是互相听不到对方而已。
从墙壁的头发中伸出来的手,抓住了他们的手腕,这些手的力量很大,将他们拉往墙壁。同时更多的手伸出来,要去抓他们的头发、耳朵、衣服
张振宇身高臂长,抬手就能剪到天花板边缘的头发,他也是进展最顺利的一个,但突然间,遮住了天花板的头发分开了无数个大大小的缝隙,有脸露出来。
缝隙较窄,露出来的脸都只有半张,有的干瘪,有的看起来很正常。有的被鲜血覆盖,有的缺少了一部分,共同点是脸上的眼睛都睁得很大——因为没有眼睑,盯着张振宇。
张振宇的光头上出现了汗珠,但他并没有楞在原地,一剪刀刺向了离得最近的那半张脸,不过从那个缝隙里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卷住了剪刀,同时别的缝隙里也伸出了舌头№向张振宇的手腕。
“要比力气吗?”张振宇咧嘴笑了一下,十指用力,肌肉鼓起,手臂仿佛粗了一圈。
剪刀“啪”的一声撑开来▲着剪刀的长舌头被绷成了段,凄厉而刺耳的叫声响起。
徐佩蓉捂住了耳朵,低下头来;苗仪别起了耳朵,看向了天花板。
顾七的剪刀没有合起来。刚要合上的手猛的撑开,让庞海的脚幸免于难,但他自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把剪刀的刀尖刺进了他的右肩。
剪刀是庞海的,人的手腕被用力握左,就很难再握紧拳头和伸直手指,他的手指渐渐松开,接着手又被甩了一下,剪刀就飞下来,刺进了顾七的肩头。
为了避免剪刀因为自身重量继续往下刺,郑洁急忙把剪刀拔了出来,刺向踢中顾七的那只脚上,那只脚一缩,又缩进了头发丛中,剪刀“夺”的一声钉在地上。
另一边,佐仓浸的处境也是一样的,不过他肩上有苗仪,剪刀不自然的脱手时,苗仪虽然看不到一旁弯着腰的顾七,但猜到了这把剪刀肯定是用来伤顾七的,没有犹豫,它跳出去撞中了剪刀。
“喂!”佐仓浸还在和抓自己手腕的手较劲,突然看到苗仪跳出去,吃了一惊。
因为前方的地面上有大量的头发,这些头发要裹谆个人,大概得花几秒钟的时间,说不定还有得救,但一只猫跳下去,可能直接就被厚厚的头发层淹没了。
“没办法了!”佐仓浸抬起右脚伸出去,让苗仪落到了他的脚上,将它甩到了身后,可这样一来,单足站立是没办法敝平衡的。
他立即被拉着贴在了墙上,墙上的无数只手箍住了他的胳膊,有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把他的头也拉得贴在了墙上,手指勾住了他的嘴角、伸进了他的鼻孔、掐住了他的脸皮,一起往回拉。
“嘎!”佐仓浸的嘴被拉歪了,怪叫着,死死闭着眼睛,免得眼珠子被抠出来。
庞海有肖紫陇和宋忠帮忙拉住了身子,手腕虽被握得很疼,但平安无事,佐仓浸这边只有苗仪,帮不上什么忙。
幸好他们都不是独自在战斗。
剪刀把舌头绷成几截,挣脱束缚后,再次往上刺去,刀尖戳进了额头和下巴,然后张振宇再用力,把剪刀合了起来。
尖叫声戛然而止。
眼珠被剪刀的刀刃切成两半,脸上也被剪出了一个极深的大口子,但都没有血流出来,伸下来的那些舌头剧烈的扭动着,似乎在经历巨大的痛苦。
拉着嘴皮、钩着鼻孔、握着手腕的手臂缩回去了,把四壁遮得严严实实的头发退去,退得很快,被剪下来堆在地上那些头发也消失,仅仅过了十秒钟,走廊就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佐仓浸跌坐在地,揉着脸,惊魂未定的看着苗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