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刀传给木生风的刀法只有劈砍两招,木生风便照用。一时,钢铁碰撞肉爪的声音传来。木生风身形灵活,双方对招之下毫发无损,倒是大虫凭着一双肉爪作战,长久之下吃不起痛,大哮一声,便欲逃窜而去。木生风看出大虫退意,不再戏耍,一刀砍进大虫脑袋,给了它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木生风又把虎皮割了,刮了些虎肉放进乾坤戒中,便继续往山上走。
黄昏将至,木生风看到前方有个洞穴,便加紧速度过去。这深山无人,洞穴必是野兽所居。木生风便在洞口坐定,静等野兽归巢。突然,一声熊吼传来,木生风睁眼看去,却是一只高三丈的棕黑熊罴。那熊罴前爪抓着一只花豹,对木生风站在他家门口颇为不满。木生风站将起来,抽出大刀,便冲上前去。
那熊罴本来今日吃饱了,甚至还多抓了明日的口食,只想早点归巢睡个猛觉。谁知道一只两脚兽却在家门等他,欲灭了他满门(虽然只有他一人)。熊罴大怒,将手中花豹一爪之下撕成两半,又扔向那两脚兽,前爪扑地往其奔去。
木生风横刀防御,却被熊罴一爪子捞飞,顿时倒飞五六丈。木生风知道自己惹上狠茬子了,这熊罴的力量相比此前的聂逆雨还要更甚。但这更和他的心意,他要的便是强大的对手。不等熊罴扑来,便飞身砍去。
木生风不用剑法只用刀法,谨遵葬刀说的只要砍久了便会了的要诀。他不去看熊罴的破绽,只像莽夫般仅防住致命的攻击,其余时候都只是挥砍,挥砍,挥砍!木生风觉得自己终于领悟了杀意,那便是像对面的那只熊罴般只想把人打死,什么都不去想,脑子里唯有将人砍死的冲动。
一人一熊从黄昏打到孤月高升,又从满月滑落打到日头高挂。
木生风大骂一声,飞身而退,那熊罴追击不上,只留在原地大口喘气。这熊罴恢复力与木生风相比不遑多让,此时,木生风实在坚持不住,只得暂时退却。
木生风从乾坤戒中拿出两颗果子,大口吃下,一时疲惫疼痛皆去。那熊罴没有补充之物,仍是停在原地。
木生风提起大刀,一步一步向熊罴走去。
那熊罴见木生风提刀走来,自身再无力能动,只停在原地等死。木生风走到熊罴跟前,飞刀便准备砍下熊罴头颅,却见熊罴眼中含泪,一片哀死之意。木生风已从凶愤的杀意中清醒过来,看熊罴这般心生不忍,便问道,“你可能听懂人言?”
那熊罴已在山上修炼五百多年,早已成精,听得懂木生风言语,马上点点头。
木生风没了马儿,山上路又难走,而且这熊在此地土生土长,知晓安危,道,“我恰好缺一代步灵兽,你可愿意?”
熊罴见不用死,心想仇怨日后再报,便点头答应。
“那我需要在你身上画上禁锢奴印,这禁锢奴印画上你便不可伤我一分,你可答应?”
熊罴心想还有这等规矩,便想反悔,但见到两脚兽已暗中提起还流有他鲜血的大刀,知道自己若敢说不,只怕立马头首分离。只得头如倒蒜般点头答应。
木生风不放心这熊罴,只好一手拿刀,一手提笔,迅速在他胸口用自己精血画了个禁锢奴印。
画完符篆之后,木生风发现自己与熊罴联系起来,能够感受到他的一思一量。譬如现在这熊接受了自己沦为代步灵兽的事后,心如死灰,只觉再不能去找自己的老相好了。
其他事木生风不去管,只要能保证它不会伤害自己就行了。打了半天,木生风也累了,便让熊罴去把那分作两半的花豹捡回来,自己就在原地捡些火柴升起火来。木生风庖厨之道没学多少,只能做到饱腹,倒是那熊罴五百年来过得是茹毛饮血的生活,吃起未加糖盐的豹肉倒是津津有味。
吃过饭食,木生风便准备进熊罴洞穴歇息歇息,谁料里面臭气熏天,只得快步出逃。现在木生风躺在洞穴不远处的土坡上,熊罴也学着他仰面而卧。休息一阵,木生风便拿出备用衣物给熊罴做了条裤子挡住裆部,熊罴没穿过人衣,颇为兴奋。木生风又给自己和熊罴治了伤。
一切忙完,已是过了午时。木生风不喜熊罴身上臭味,只是为了保存体力,不得不坐上熊罴身子,心里想着出去后定要让这厮好好洗上一洗。
“老黑,你应该知晓上面还有哪些猛兽吧。”
熊罴下意识地点头,却险些将木生风甩落。木生风只好说道,“你不用点头,在心里说便行了,我能听到。”
熊罴有些惊讶,但还是回道,“这自然知晓,我上面住的是条双头蛇,虽只比我强一点,但我平常没事也不会去惹它。”
“那行,你带路。我们就去杀那双头蛇。”
熊罴答应一声便往山上爬去。那双头蛇其实比他强上许多,要是不快便会下来胖揍自己。熊罴心下暗喜,最好弄得个两败而亡的结果,自己能够逃得逍遥。
木生风突然觉得这熊罴智商好像有点问题,这单生意怕是亏了。随即厉声说道,“老黑,我再问一次,这双头蛇实力如何?你若不老实回答,我稍微驱使印记便能将你炼化飞灰。而且我若死,你也会立时溃烂而亡。”
熊罴听到木生风这样说,明白了这双脚兽能明白自己所思所想,只怕现在想的这些也能立刻感觉到。果然,只听木生风说道,“还有,以后得叫我主人。这双脚兽之称不可再用。”
“是,主人,”熊罴不是个傻瓜,“这双头蛇长二十余丈,实力也比我高三四成。而且还有毒牙,我打不过。”
木生风没有立刻相信熊罴的话,决定自己去观察一下再确认,道“走吧,去双头蛇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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