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风知道只要自己松手跌下,过不多时待佛头挣脱,自己的下场只有死亡二字。他紧咬舌头,直至出血,才有灵魂回身,理智复苏之感。时不可待,木生风当即往上爬去,爬到顶上,也不管什么,拿起刀便是乱砍,不多时便砍出一个大窟窿。木生风又从怀中拿出之前经过双头蛇之事后事先画好的上百爆炸符,一股脑地丢入窟窿中。
大事已成。木生风当即跳下佛头,手上法决一作,口中高喊
“给我爆!”
顿时,一声震响传来,然后是漫天的热浪,蒸腾的云雾。此时木生风已没有任何力气,只得随风漂流狠狠落在地上。
那佛头头颅被炸,顿时发出一股骇人的惊嚎。怒火冲天而起,旋即散成数块落在地上。
佛头死后,木生风恶心之意立时散去,他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身上法力无剩,但仍能勉强走动。他朝后方喊了几声,只是身体虚弱,刚发声便被漫漫雨幕打散。
木生风无奈地一笑,忍着伤痛徒步往后走去,却见老黑驮着之前三人赶来。一番询问下,原来三人听到爆炸声便赶了过来。木生风胜了自然无事,输了就借着老黑驮了木生风逃开。木生风心下有些感动,大家仅仅是同在一个宗门,并无亲友之交,却能做到生死相赴。
木生风还想说些什么,但突觉难受,骤时昏死过去。
三人大惊,何有钊探过木生风鼻息,释颜道,“堂主没有大碍,只是生了热病。”
木生风陷入了无情的热潮风暴中,他没有了力量,身子薄成一张纸,只能不断地被击打,被烧毁。他开始想起一些事,先是画颜,然后是千舞面,最后是鬼极域众人,他们在他的身旁喋喋不休,木生风想翻个面,他们却将他死死按住。他们贪婪的目光扫过他的身躯,渴望复生重归世间。木生风害怕这样,这并不是熟悉的大家。他跌入下一个梦境,齐无瘣依偎在他身旁,说些有的没的,木生风想说些什么打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的梦消失,齐封天的话语在他脑海中回响。
在热海中沉沦几日后,木生风终于浮出水面。他睁开眼,不再是陌生的天花板,是一个陌生的岩壁。乐华衣守在他身旁,李少嵋坐在不远处的火堆旁,何有钊和老黑不见了踪影。
乐华衣看木生风醒了,关切地问起。木生风的病已经好了,只是还是有点冷,俩人便把他搀扶到火堆旁坐下。
木生风心中有些疑问,便问道,“我此前就曾听闻佛头祸乱,你们是怎么遇上这佛头的?”
乐华衣善说,便由她答道,“我们来此本来是为了捕马。谁知道有两个沙弥找上我们,说让我们帮忙挖掘佛陀遗骸。沙弥给的报酬高,而且事情也不难,我们便同意了。谁料挖掘途中突然从土里冒出一个佛头,有两人当场就死了,我们当时隔得稍远些才能逃过一命。”
“不对啊,有人告诉我佛头祸乱已有数月。你们和一起参加挖掘的人都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一月之前才到,其他人来得时间也差不多。而且之前我们也没有听过任何佛头祸乱之事。”
木生风心中了然,“看来那两个沙弥有大问题。佛头传闻已久,怎么可能让你们重新挖出?”
月华衣和李少嵋也附和道,但还是有所疑问,“那两个沙弥是东面灵觉寺的。灵觉寺又是名门正派,这么可能会有这样故意谋财害命的弟子?”
木生风笑笑,“那只有抓住那俩人问个清楚了。”
恰好这时,何有钊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手抓两只山豹的老黑。
原来木生风昏睡过去之后,老黑没了食物来源,三人也要东西吃。恰好发现老黑能听懂人言,便由何有钊带出去帮忙打猎。
“堂主,这黑熊是你抓的?”此时,山豹已经剥皮烤好,三人一熊围在篝火旁吃着东西,月华衣指着老黑问道。
木生风狠吞了口,说道,“他叫老黑,是我之前还未到雷夔战场抓的。而且,他的实力也不弱,现在也算我的一大助力。”
“他是挂月境的实力?”
木生风点点头,一时三人都是艳羡不已。
又休息一阵,木生风便完全恢复了,便问三人是否还继续捕马。何有钊颇想继续,乐华衣和李少嵋倒是怕再遇上歹人。
木生风觉得这三人古道热肠,便提议帮他们一起去捕马。
何有钊三人要捕的马是桦丘马。此马与寻常马相似,唯一不同的地方则是头上有一根翠色独角。桦丘离雷夔石像不远,就在夔牛石像西边五十里处。木生风之后还要去石像上走上一着,刚好也算顺路,虽然即便不顺路木生风也会帮他们。
桦丘马性格暴烈,普通桦丘马实力多在宇木境三四重,只是因为脚程上佳才得到低阶修士的青睐。何有钊三人实力皆在宇木境五六重,硬抓怕是不行,木生风便问他们准备了什么良法。正所谓山人自有妙计,却说那桦丘马喜食晔丽果,他们便是准备了晔丽果准备诱拐几只。木生风突然想起一事,现在是雷暴季节,危险甚多,便问他们为何选在此时。原来桦丘马平常时节都是聚集在桦丘山上,不好补抓;而唯有在雷暴时节才会下山,故才会选在此时。
一切妥当,四人一兽便直奔桦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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