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下面的伶人便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可绯辞却慢慢的蹙起了眉头。
肖瞾一直关注着她,见她如此,倒是有些担心,“这是怎么了,不是喜欢听这出戏吗?”
绯辞摇了摇头,兴致缺缺,“他唱得不好,还没庄上养着的伶人唱的好,更比不上……”
比不上什么,绯辞自己也说不出来,她好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可我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只知道那个男子唱得一出‘贵妃醉酒’,还特别好听。
曹文逸是知道她想说什么的,也真是奇怪,那个梦不止绯辞会做,二哥也会做,而且都好长时间了。
“砰”的一声,伶人咿咿呀呀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绯辞听到声响,连忙转头看向台下,只见唱‘贵妃醉酒’的那个伶人捂着的额头正流出血迹。
大堂听戏的人也喧闹起来。
绯辞怒火中烧,“放肆,何人竟敢在我七福戏楼撒泼。”
掌柜的吓得跑上楼,敲响了绯辞所在的包厢。
“小姐,那个位置是楚家夫人定的。”
绯辞看了楚音染一眼,冷笑浮上脸颊,“领路。”
到了楚家定的包厢,绯辞给荥阳使了个眼色,荥阳制住守在外面的家丁,绯辞便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
“啊。”
里面的女眷被吓得惊呼出声,一脸惊魂未散的看着进来的人。
楚夫人皱了皱眉,很是不喜,“敢问姑娘为何踹我楚家的包厢。”
“为何?”绯辞哼了一声,“砸伤我戏楼伶人又是为何!”
楚惜荷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仇人一样,“娘,就是她辱骂的我。”
楚夫人眼神更不善了,一副施舍的语气说道,“孩子调皮,这五十两够买那个戏子了。”
绯辞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五十两银票,出人意料的弯腰捡起。
楚夫人脸上的不屑更深了些,我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没想到竟是一副软骨头。
绯辞矜傲的将那张银票撕成两半,合在一起继续撕,直到撕成碎纸,轻轻吹气,一堆废纸便飞向楚夫人。
楚夫人恼怒的挥开,盯着绯辞大发厥词,“你可知这是什么地界儿,何时轮到你这么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放肆。”
绯辞一步步的靠近她,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意想不到的砸到楚惜荷的头上。
“啊。”
茶杯碎裂,一道道血迹顺着楚惜荷的脸庞留了下来。
“娘,我的脸!”
楚夫人也没想到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敢在她们表明身份了之后还敢动手。
绯辞对着她的怒火,轻轻的笑了,这一笑更衬得她容颜娇艳,让以为自己毁容的楚惜荷更是嫉恨。
“贱人。”
绯辞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好好的一张小嘴,怎的就不说人话呢。”
“我戏楼里的人可不止五十两,楚夫人,若没钱说一声,看在音染的份上,我让七福钱庄借给你。”
“这一巴掌是楚二小姐砸我戏楼伶人的利息,这样一来,我们就两清了,还请楚夫人带着自己这没教养的女儿离开我的茶楼。”
“好个七福戏楼,这笔耻辱本夫人记住了,我会让宁城的所有七福产业通通消失。”楚夫人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说了出来。
绯辞不在意的转身就走,“楚夫人说大话之前还是先掂量掂量楚家的分量,要打压七福,你楚家还不够格!”
楚夫人拿她没有办法,就把矛头指向楚音染,“楚音染,没见你妹妹被人砸伤了吗,你还和凶手一起,安的什么心。”
绯辞大步转回来拉住楚音染,“楚夫人,尽管你名义上是音染的母亲,但说到底你不过是个继室,有什么资格对正室留下的嫡长女大呼小叫。”
“在律法面前,你可是还要低音染一头的。”
楚夫人更气了,但她只能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这里,至于后续如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绯辞气消了大半,“掌柜的,取一百两纹银给刚刚被砸伤的伶人,让他安心养好伤在上台。”
“是。”
好好的告别宴搞成这样,绯辞说不烦躁是不可能的,但人也砸了,话也撂了,还能干啥。
肖瞾看出她的郁闷,眼神暗了暗,楚家,呵,真是好样的,俗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不能大喇喇的出现在众人眼前,不然就是无尽的追杀。
曹文逸默默的将此事记在心里,七福可是二哥办的,印信也只有他和绯辞有,虽然我不知道二哥这些年离开家都做了什么,但是能将产业遍布,就不会惧怕一个小小的宁城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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