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绯辞便撑着让自己坐起来,“茕立,笔墨。”
茕立不知道忘通跟自家小姐说了什么,而小姐从来都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将炕桌和狼毫宣纸一一摆到绯辞面前。
绯辞也没有避着她,提笔就写阿瞾,三皇子处粮草稀缺,并军心不稳,可让贺家联系眼线,告知三哥文彬,攻心为上,汝亦可尽快登基,以免横生枝节,吾所求天下大定,一人一马快意恩仇!
“小姐,您不喜欢肖公子吗?”茕立看到最后一句,迟疑着问出来。
绯辞放下手中狼毫,等待笔墨风干,“茕立,我不喜欢受到束缚。”
待墨迹晾干,绯辞亲自叠好放进信封,“走我的路线,将这封信送到肖瞾手中,记住,避过所有人。”
“是。”
将所有事都交给陈城主和白知府,并在关键的位置放上自己的心腹,绯辞才放心的和曹文逸启程回洛阳。
盛京城
肖瞾身着皇帝的明黄色九爪龙袍,眉目温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信,看到最后一句眼睛里面有了哀伤。
一人一马快意恩仇,阿辞,你这是告诉我不要把你困在这让人窒息的皇宫里吗,我怎么舍得呢!
伺候在左右的殳万见这年轻的帝王一下一个脸色,叹了口气,看到出现在殿中的女子,咳了咳两声,“陛下,贺二小姐来了。”
肖瞾自然的将信纸压在奏章下面,不悦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贺清然,“若寡人没记错,没有通报是不得进入承明殿的。”
贺清然低头,藏住眼中的爱慕,“清然是来给陛下送药的。”
肖瞾不悦的眼神看向殳万,“放下你就出去吧,被人看到不好。”
贺清然抬头看着他,脸上泛上红晕,“清然不介意的。”
肖瞾蹙眉,“贺二小姐,你在说些什么,寡人怕的是这些莫须有的流言传到未来皇后耳中。”
贺清然羞愤愈加,咬着唇看向这个无情的男人,“陛下就这么喜欢那曹家小姐?”
肖瞾想到那人就不由得高兴,“自然。”
“为什么,我从小陪着你,一心爱着你,你却心悦一个江湖上的无知女子。”贺清然眼里闪过恨意以及杀意。
肖瞾心烦意乱,要不是顾忌着还用的上贺家,我早让人将她丢出去了,“贺二小姐名门闺秀自然读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再有,阿辞琴棋书画,女工厨艺,舞蹈烹茶,酿酒样样精通,并不是贺二小姐口中的无知女子。”
贺清然见自己的心上人每字每句都在维护另一个女子,心揪得厉害,最终害怕听到让自己心痛的无以复加的话,还是不甘的退了出去。
肖瞾厌恶的看了一眼放在一旁还冒着热气的药,“丢出去。”
殳万不敢多言,将药抬起便走了出去,可他没想到那位不好惹的贺家二小姐居然还在殿外哭哭啼啼,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贺清然感觉有人出来了,抬头一看,尴尬加愤怒,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殳万松了一口气,连忙让守在外面的宫女将药倒了,自己转身去了御药监亲自盯着重新煎一碗药。
贺清然一回家就直奔祖父的书房。
“这是怎么了?”贺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嫡孙女。
“祖父,陛下他对我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啊。”贺清然不满的抱怨。
贺老太爷笑了笑,“陛下对你不跟以前一样你才要哭呢。”
“我宁愿他有企图的对我好。”贺清然不管不顾的说着。
贺老太爷脸色沉了下来,“清然,你太不懂事了,你认为你身上有什么陛下企图的,除了贺家,你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祖父,我不服,凭什么那曹绯辞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的心,而我那么多年的守候却连他的一点怜惜都得不到。”
贺老太爷看着隐隐有些魔怔的孙女,叹了口气,“清然,你难道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那四个男子是何人吗?”
“不是陛下在江湖中认识的朋友吗?”
贺老太爷摇了摇头,“他们都是文相的同胞兄弟,而他们几人都出自洛阳城的翔云山庄。”
贺清然是知道那几个横空出世的公子有多厉害的,可她没想到的是那几人和文相都是曹绯辞的兄长。
“闻人家下一任家主是闻人华裳,而这闻人华裳又痴恋文相多年,清然,你认为陛下会为了一个贺家放弃闻人家以及那么一股江湖势力?”
“至于你派去刺杀曹家丫头的事,老夫可以当不知道这件事,也会给你扫尾,但今日一过,你必须和郑家的安澜小子联姻。”
贺清然震惊自己的动作被人知道,更震惊自己要嫁给郑安澜,“祖父,我不嫁给郑安澜,我不喜欢他,”
“安澜是郑家下一任的家主,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两个家族结两晋之好不是随你一人的心思,你以为郑家那个小子又对你有多少喜欢,贺家给了你尊贵,现在也到了你报答家族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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