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当她走出房间的时候,伺候的宫女发出惊叹。
“小姐真漂亮。”
“是啊,以前就觉得小姐很美,没想到随便打扮一下就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
绯辞淡淡的笑着接受她们的赞美,“麻烦帮我备车。”
“小姐要出宫吗,可要奴婢们跟着伺候?”
绯辞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即可。”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终还是让人去备了马车。
绯辞独自一人坐在马车里,听到马车外吵吵闹闹的声音,缓缓的勾起嘴角,“小哥,送我到城门那儿你就回去吧。”
临时充当车夫的禁军疑惑,“小姐,你这是要离开京城吗?”
绯辞笑了笑,“不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京城了,我也不能让他禁锢我这残败的身体胁迫兄长们。
我的兄长个个都是人中豪杰,因为我的一句话就跳进这泥潭里,我不能让他们因为我一辈子都陷在这个泥潭里。
与此同时,下朝了。
本就觉得此事不对劲的茕立和荥阳并没有去承明殿的正殿和相府守着,而是分别在上朝的宣明殿和朝午门外。
肖瞾看到茕立很是高兴,“可是阿辞有什么事?”
“小姐命奴婢把青梅酒给陛下送来。”
肖瞾亲自接过食盒,打开一看,果真有两壶酒,“阿辞有说什么吗?”
茕立摇了摇头,又不确定的补充,“小姐今日很奇怪,但具体是哪里,奴婢也说不上来。”
肖瞾脸色一变,将食盒递给殳万,就大步的跑向承明殿。
这时的朝午门外,荥阳性子比较急躁,一看到曹文皓,小跑过去,“二公子,小姐今日有些奇怪,她让茕立去给陛下送酒之后就让我给你送信了,还嘱咐我们两个,务必要交到你们手里。”
曹文皓顿感大事不妙,接过信急急忙忙的拆开,越看越惊心,猛地丢下所有人,翻身上了一匹马便疾驰而去。
吾兄台鉴
见字如见吾,小妹澧城之役身中剧毒,早知时日无多,今生有幸与兄长一母同胞,兄长对小妹的拳拳爱护,小妹感激不尽,若有来世还愿为你妹,报兄长今生爱护之情。
令,吾命如此,兄长切不可想左,与母亲生分,视皇帝为仇,兄长大好前途,闻人小姐端庄有礼,与兄长实属良配,兄长切不可辜负了佳人。
小妹绯辞绝笔!
到了城门,绯辞拿出了肖瞾送她的那块玉佩顺利的上了城墙。
驾车的禁军感觉不对,连忙驾着车返回皇宫,却在半路上遇到御驾。
“小姐呢。”肖瞾见回来的只有禁军一人,神志混乱。
“小姐独自一人上了城墙。”
肖瞾抢过禁军的马匹,独自一人疾驰离开。
“陛下,快,保护陛下。”殳万惊得大喊,如今叛党还未全入狱,这世道想要陛下命的人比比皆是。
绯辞只身站在城墙上,看着漫天的皑皑白雪,嘴角挂着轻松的笑意,终于,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阿辞。”肖瞾气喘吁吁,看到她站在城墙上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绯辞转身,看到他露出嫣然一笑,“阿瞾,你来了啊!比我想的快些呢!”
肖瞾想笑又笑不出来,“阿辞,你先下来,那里危险。”
“阿瞾,这里的风景可真好啊。”绯辞仿若没听到他的话,轻轻踮起脚转了一个圈。
肖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阿辞,你快下来,你不是还要一人一马快意恩仇吗。”
绯辞笑了笑,“阿瞾,其实我心悦你,可你不能仗着这份心悦就为难我的家人。”
“我没有,阿辞。”肖瞾急促的解释。
绯辞摇了摇头,翔云山庄最大的软肋是我,我所有的哥哥的软肋也是我,只要我没了,翔云山庄就会好好的,哥哥们也会好好的。
“待君君临天下,怕是为笼囚花。”
绯辞绝望的念了一句,随即纵身一跃,像一只断翅的蝴蝶坠落消失在肖瞾眼中。
“不,阿辞。”
肖瞾惊恐的跑过去,一只脚踏上了城墙,却被禁军死死的抱住。
曹文皓本来准备偷偷将绯辞救下的,可绯辞突然跃下是他始料未及的,身体比脑袋更快做出反应,随着绯辞的一纵而下,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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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睿元年,史上最年轻的丞相文皓病逝。
同年,盛睿帝抱着翔云山庄曹家大小姐的牌位站在宣明殿里,亲口封后,谥号景宣,史称景宣皇后。
这是大盛朝第一个还没进宫就香消玉殒的皇后,也是第一个以这两个字作为谥号的皇后,更是第一个死后让皇帝下旨废黜后宫的皇后!
肖瞾看着桌上的青梅酒,闭上了眼睛,阿辞,你真狠心,最后给曹文皓留了一封信,却一字一句都不曾给我。
第二日,殳万准备提醒陛下早朝,却发现年轻的晟睿帝已经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