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一张脸，霍云深心想。
他刚到美国的时候，身上只带了一千美金，还有一套不用付租金的小公寓。
美国的冬天很冷，公寓的空调坏了，没有暖气，他也懒得去修。屋外大雪纷飞，他坐在公寓里看着窗外，片片雪落在地上，谁的心几乎要和这雪一起冷掉了。
顾念之，他那时候咀嚼着这个名字，心想怎么能有人的心这么狠呢？
现在她的脸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虚幻的像一场梦，他松开掐住顾念之的手，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像情人间的耳语厮磨“顾念之，你知道三年有多少天吗？”
顾念之好不容易挣脱开，下巴处生疼，闻言不知道他又在发哪门子疯，警惕地看着他。
“一千零九十五天。”
“换算成小时，是两万六千两百八十个小时。”
霍云深低声道，温热的呼吸扑在顾念之的脖颈，看着她不习惯地往后缩了缩脖子，“你说得对，我早就疯了。”
被你逼疯的。念念。
霍云深是被你亲手逼疯的。
霍云深的唇越靠越近，几乎要吻上来。窗外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声音靠近才听的真切“念念小姐，念念小姐？你的手机忘带了！”
“念念小姐？”
是陈妈。
陈妈的脚步越靠越近，似乎走到了车库旁边，正要进来。
顾念之心里暗自着急。陈妈一进来，看到她和霍云深这样的姿势，不可能不多想，到时候被霍振东和小姨知道了，任由她再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小姨的婚期临近，她实在不想在这个当口再起什么争端。
“霍云深，陈妈在找我，不能让她发现你在这里。”
霍云深眼神戏谑，抱着臂，无所谓的样子。
“看到就被看到，我顶多再被老头儿骂一顿，反正他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东西。”霍云深一脸认真，“他多喜欢你啊，顾念之，你可比我这个儿子重要多了，你担心什么呢？”
“霍云深，我求求你。”顾念之脸色苍白，下唇瓣被咬出了痕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被她发现，好不好？”
霍云深冷眼观看着顾念之的恳求，视线落到顾念之咬破了的下唇上，一顿。
顾念之已经听到陈妈进车库的声音了。
“求求你。”
“念念小姐！”
陈妈收拾桌子的时候发现了顾念之的手机，她一拍脑袋，擦擦手赶紧找了过来。一路找到车库，才发现踪迹。
顾念之只摇下了一半车窗，神色有些苍白，接过了手机。
陈妈也没多想，只当她是感冒还没好全，叮嘱道“念念小姐你要注意身体啊，别太劳累了，身体是自个儿的。”
顾念之温柔地点了点头，看着陈妈一路远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松了口气。
卸下重担，紧张到僵直的背松了弦，轻轻抵在背椅上，顾念之这才有精力回头。
迎面却撞上了男人深沉的眸子。
霍云深眉目冷淡，直起了腰，拿着从地上捡起的白色药丸，一字一顿“顾念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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