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秋天确实没有别的花可以插、瓶了。
顾星沉进了书房,随手将金丝菊插、入白瓷青花的窄口花瓶中——陆青竹看着居然还挺有层次感,很是赏心悦目。
“有茉莉花茶,你要喝吗?”
“那我喝一小杯。”
若愚送上茶盏,陆青竹揭开茶盖闻了闻,“味道好好闻。”
“试试口感如何?”
陆青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挺好喝的。”
真要具体形容,她说不上来,也从未了解过这些。
顾星沉笑了笑,“好喝便好。”
陆青竹喝了半盏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后背甚至冒了点汗。
顾星沉手中拿着一本书,坐到陆青竹身边,“从今日开始学《诗经》。”
“啊。”陆青竹看了眼他手中的书本,不自觉间便皱起了眉头,她觉得自己可能没办法很好的理解其中的含义。
《诗经》是《五经》之一,科举选士,试卷命题,基本都是出自《四书》《五经》。
“是不是太难了些?”陆青竹翻开书卷,小脸皱成了苦瓜。
顾星沉沉吟,“先学《四书》也不是不可以。”
陆青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其实《诗经》就很好,哈哈。”
《诗经》起码还记得一些,《四书》那真是一窍不通。
“嗯。”顾星沉淡然一笑,声音温和,缓缓道来:“《诗经》是一本诗歌总集,内容丰富,描述了战争与徭役……”
这些内容对于顾星沉来说,只是信手捏来,但陆青竹听了许久,真记住的也没几句。
好在顾星沉也不是非要陆青竹记住这些,只是作为学习《诗经》前的必要了解。
这节课,陆青竹上的格外认真,也格外痛苦,不亚于后世考试时遇到文言文的心情。
到了午时下课的时候,陆青竹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嗡,整个人都不太好,像多晒蔫的花骨朵。
“星沉哥哥再见。”
陆青竹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小手抓着斗篷边缘裹着自己,迈着沉重的步伐踏上回家的路。
若愚忍着笑,说道:“陆姑娘好似很难接受。”
顾星沉眉眼染上笑意,声音还是淡淡的,“刚开始练字时也是如此。”
但也不过两月时间,她便习惯了练字,没有任何排斥心理了。
“是。陆姑娘的心态极好,十分乐观。”
这一点,若愚还挺羡慕。
顾星沉垂眸,翘着嘴角露出笑意,想到方才她努力张大眼睛,做出听懂,实则一脸茫然的模样,无奈摇头:“傻乎乎的。”
但,又那么可爱。
若愚看着顾星沉鲜活的模样,心情也跟着放松,忽然想到什么,低声说道:“老太太给您写了信,您看?”
顾星沉神色微顿,片刻后,淡淡说道:“晚间我写封回信,你让人送去便是。”
若愚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