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刺耳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陆家村,这时候天还蒙蒙亮,前几天刚下过雪,这几日融雪气温便格外低,虽有了些亮光,却被雾气笼罩着,可见度极低。
尚在猫冬的村民们这会虽醒了,却没几个钻出暖烘烘的被窝。
直到这一声尖叫刺、穿平静的村庄,使得不少人纷纷穿衣裹好自己急匆匆出门查看。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叫的这么吓人?!”
“谁说不是?我本来还想睡个回笼觉,被这么一吓,什么瞌睡都没了。”
“是不是谁家老人没了啊?”
有人皱眉猜测,村里很多老人都是在冬天去世的,各种各样的原因都有。
这几年天气尚且正常,家中又准备着充足的柴火,老人们不至于被冻得一睡不起去了才是,但摔一跤没了的,也是不少。
“保不齐就是,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听到响动的,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小心翼翼走在有些滑的路上,往声源处而去。
声音是从陆大伯家传出来的——准确的说,是陆有粮家。
陆大伯给几个儿子分家以后,接下去的几年二房三房攒够银钱后,便陆续从老宅搬走了,只留下陆大伯老两口与陆有粮夫妻、陆学文五口人继续住着。
等村民们齐聚在陆大伯家院子外后,有些人脸上控制不住,流露出晦气的神色。
“怎么又是他家?”
“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也不知道在闹什么玩意儿?”
“……”
陆大伯家这些年大事没有,小事不断,闹的村里人都不爱看他家的笑话了,只觉得晦气,没一件好事。
大家这么冷的清晨跑出来是以为出事了来帮忙的,如今知道是陆大伯家,很多人便生出了退意,想要回去不再管了。
“走了走了,回去吃饭了。”
“等等我,我也回了。”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人就走了一半。
仓惶打开大门的陆学文便眼睁睁看着村里的叔伯们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知该不该出声求助。
但想到如今躺在地上身死不知的母亲,陆学文还是鼓起勇气,涨着脸皮伸出手拦住了还没来得及走的叔伯们“叔叔伯伯们帮帮忙,我娘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本来要走的村民们听到这话,也知道是人命关天的事,二话没说便推搡着陆学文进了院子,帮着将他母亲李氏小心放在门板上,抬着送去了王郎中家。
李氏这一摔,便再也没有醒来过,微弱的呼吸也只持续到午时便彻底断了。
王郎中只能治个头疼脑热的小病,李氏年纪不算小,这几年身体也没多好,又在冰天雪地里摔破了头,冻了不知道多久,别说王郎中治不了,便是去了青山镇,都未必能看的好。
早晨抬着李氏去看郎中的几个村民知道此事后,也免不了唏嘘几句。
陆大伯家门口很快挂上了白布,昭告路人家中有丧事。
李氏停灵三天后,在陆氏族人的帮助下,陆学文将母亲安葬在陆家祖坟中。
李氏去世的太突然,从咽气到下葬也只用了三天时间,根本用不着陆青竹纠结是否要告诉陆学武,毕竟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了,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事。
陆孙氏对陆青竹说“不论如何,写信告诉学武一声。”
“我知道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