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啦……”
耳边传来玛莲歌声,布兰眯眼享受,同时疲累全消。
这双已经生茧,不再年轻的手,从出生便照顾呵护自己,布兰也将玛莲看成家人。
接着玛莲弯腰帮布兰穿好有多道扣子的紫色贵服。
近三十年来,贵族吹起奢华风,服装越复杂越好,所以很难一人独自完成,若是在东北面的法兰克帝庭,那些宫廷贵妇身上,甚至要四五人合力才能完成一次服装穿戴。
只有农奴,才着那种一登腿,伸腰就能穿好的廉价方便衣服(虽然布兰喜爱这种方便,但常被祖父纠正)。
就在布兰随手要弯腰穿上这双擦的发亮之牛皮鞋时,玛莲出声阻止。
“殿下,您又忘了大公说,受人服务时,贵族不能轻易在服务者的面前弯腰,不然会让臣民轻视。”
这语气不是指责,更多的是宠溺。
“这不行,万一你的腰伤又复发,这个让我来吧。”
一房之隔,布兰有时也能听到玛莲房间的一些动静,比如因疼痛发出的声音。
“你这腰伤是从宫廷跟着祖父逃亡时,马上跌落所致,一直难痊。这个我自己来。”
布兰快速穿上鞋子,不给玛莲帮忙机会。
梳洗完毕,布兰看着镜面,十分英挺自信。
长大之后,布兰摆脱了早产儿的病态,更继承了家族秀貌。
祖母曾是意大利半岛最出名的美人之一,父亲也娶了大陆中部,一位美貌与权势兼备的“法兰克帝国女贵族”。
这些美貌,全都很好遗传到布兰身上。
布兰有一头太阳般的金色短发,蓝宝石色的双瞳,细长睫毛,修长如艺术家的手指,跟十分端正的五官。
打扮完成后,布兰套上一枚刻有家族箴言之银戒,精神走出屋外。
清晨的空气十分不错,布兰欣赏一会初阳后,挺直胸膛走路,先穿过两间屋院,来到用餐房,房外木匾刻着“食所”二字。
庄园内所建的每一处屋院,都对应着曾经以富裕宏伟,闻名半岛的威尼斯公国主宫“高庭宫”,比例约为二百比一。
祖父的睡房跟书房,门外木匾刻着“御所”,千步外的打铁铺称“剑房”,用一面墙隔开的男眷和女眷屋舍,则是“中庭”,分设内外,男眷居外庭,女眷居内庭。
只有查曼家族的两位殿下,可以自由出入内庭—即便目前里面没有任何妻妾。
这些特殊称呼,只有他们这群“亡国之人”在意,受聘或者买来的农民及工匠眼中,厨房还是会冒烟的厨房,揉沙子不会变成面粉,打铁铺也并不会因此产出黄金。
食所靠近厨房,所以端上来时,新鲜的食物都还冒着热气,使人胃口大开。
餐房内有三张长桌,正中一张横放长桌是领主所坐,配有两张刻有木纹的黄色木椅。
左右两张纵放,左边那张是两张没花纹的普通位子,给公国(庄园)唯一贵族,男爵兼军事总管“卡罗尔?格林”,还有他的徒弟骑士“铁山”。
剩下右手那张长桌,给玛莲独享。
一年前,在布兰的请求下,玛莲被霍华德封为“威尼斯女爵”。
大陆诸国,都有自己给臣下的特殊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