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罪无可赦,其罪当诛”时,琴音戛然而止,琴中剑铮然一声顿时出鞘,直指梅辛眉间神台。
梅辛在鸣啸琴剑开始“说话”报出他的罪孽的时候就吓得六神无主,下半身瞬间晕染一片深色,他涕泗横流地扒着穆执事的手臂,哭喊着道“舅舅,舅舅救我啊!我不想死!我错了,我错了!”
可惜此时再怎么道歉,再怎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都为时已晚了。
鸣啸琴剑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剑尖激射出一道罡风,穿透了梅辛的脑袋。
梅辛的哭喊声终于停了下来,他睁大了眼睛,直愣愣地像旁边歪过去,倒在了穆执事的身上。
穆执事显然也是做了亏心事的,被外甥的死吓得两股战战,全身都在颤抖,冷汗也浸湿了后背。
琴剑安静了几息,又开始弹奏起了穆执事的罪恶。
不过穆执事虽然帮过梅辛,只算得上是助纣为虐,他也是听了自家姐姐的话多照拂一下自己的外甥,有许多梅辛做了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或者说是不知情。
他虽然也做了很多对不起宗门的事情,比如说知法犯法,包庇外甥,还有收受贿赂之类叫人不齿的事情,却罪不至死。
琴中剑最终并没有出鞘,而是宣读完穆执事的罪行后就安安静静地竖在那里不动了。
掌门挥挥手叫人把吓瘫了的穆执事带走。穆执事这才恍然如梦醒来,劫后余生地大口喘气。被拖走时脸上全是活下来的庆幸。
只不过即便他能侥幸保住性命,这执事的位置也保不住了,自身说不定都要进无望峰“面壁思过”,甚至可能会被逐出师门。
“今日之事,忘尔等引以为戒!”云丽阳威严的女声回荡在每个弟子耳畔,“散了吧!”
“是!”
待掌门与诸位长老起身离开后,在座看热闹的弟子们也都准备离场。
“嗐,竟然让他逃过一劫了。也不知道这鸣啸琴剑究竟是怎么判断一个人的对错。穆执事这种人都能放过?之前那女人也是,明明都出鞘了,竟然还收了回去。”
裴乾身边有个弟子小声跟另一个弟子嘀咕着。
“这真不是掌门在控制着琴剑?剑灵都魂飞魄散了,怎么可能还能自己弹奏还做审判啊。”
“住口!琴剑判断自然公正,容不得你们置喙!”叶铭板起脸冲着两人低声喝道。
两个弟子这才发现身边坐着的人竟然有叶铭,都白着张脸唯唯应诺“叶,叶师叔……弟子知错了!”
“切记不可再犯,下去吧!”
“是!”两人赶紧跟着人流退场,生怕叶铭一个不高兴反悔了,再把他们也抓起来。
“叶师兄,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裴乾若有所思,“什么叫做出鞘了又收回去了?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故事吗。”
叶铭就知道他要好奇了,叹了口气,带着裴乾一个顺身来到执法堂室内他办公的房间中,给二人各自倒了杯水,这才开始侃侃而谈。
“之前那个女人,不是跟你说了别太关心吗!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
裴乾神色讪讪“我也不是关心,就是好奇。总归我不会跟她有所接触,师兄你就当是幼时给我讲故事那样说说嘛。”
叶铭若是个古板的性子,也就不可能纵着裴乾跟他讲这讲那的了。
他见裴乾久违地跟他撒起娇,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带出点促狭的笑容“诶!这么大人了就知道粘师兄!”
说着,叶铭掏出一个玻璃球状的东西,递给裴乾。
“喏,师兄这干巴巴的语气可不会讲故事,再说了,讲的哪有自己看来得带劲!”
裴乾惊喜地接过来。这是一颗留影珠!这坏师兄竟然录制了当时的情形!
两个骨子里都不安分的师兄弟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师兄讲故事可从来不无聊,我幼时最爱听叶师兄的故事了!”嘴上这么拍着马屁,裴乾手上却一点不慢地打开了留影珠。
这颗留影珠和裴凌波留给裴乾的不一样,它并不指定观看的人员,裴乾就把他放在了桌子上,叶铭布下了一个隔音隔光的结界,两人一狗开始观看当年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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