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恐怖谷警察署。
废弃的建筑内弥漫着破败的气息。蛛网缠绕门洞的立柱,苔藓爬上风化的台阶,昏暗的光线下,新安装的牢笼反射着阴惨惨的月色。
鸟瞰整个恐怖谷,除开东南方大面积的荒地,总共仅有三幢主要建筑。位于东北方的防空洞整体占据一块正方形的地皮,岩石灰的顶,倒映着天空深邃的宝石蓝。位于西南方的是刘自利等人所在的格林伍德庄园,一幢气派的双层别墅,东走廊连接着高大的钟楼,整体看上去就像是沙林中的神殿,原本的沙石在翻新后多了一点神秘的气息。西北方的警察署坐北朝南,接待室居中,办公室和监禁区分别位于东西两侧,这里,也就是所有游戏淘汰的成员被羁押的场所。
西区3号监禁室,李京河刚刚目送两名研究院模样的人离开,此时他正盯着右臂上方才产生的针孔。
“我们把他们称为‘
at’。”李京河默念着之前听到的研究院的对话,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被注射的是病毒还是他们所谓的抗生素,他没有一点头绪。
能够冒险,敢于只身深入敌方,正是李京河一贯的风格。何况,如果能够两面开弓,让唐元清解决明面上的案子,自己调查系统内部的秘密,李京河当然毫不犹豫拍下检举的按铃。
当然,李京河是那种有私心的人。
对面2号监禁室内,井国雄已经几近放弃,自从被押进牢笼,整个人就像是快要饿死的鬣狗,不仅死灰着脸,甚至四周的氛围也被病毒一样的丧气感染,更在以肉眼可见的规模扩散。
牢房内安静的让人心颤。从石缝间滴下水仿佛滴在谁的额头上,风穿过幽谷的声音就像是受刑者在低沉地哭号。
“想出去吗?”李京河突然抛出话茬,声音在空洞的房间内萦绕回响。他趴在铁栏杆上,脸上的笑容让人感觉这个人仿佛根本不是被关在牢房里,而是在公寓门口邀请你一起去大型超市一样。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规定了任何一项禁令,而是直接将我们关在单独的牢房中,进行注射后也并没有人前来查看。这是一场“游戏”,一场有规则的“游戏”,那么在这样一种没有规定规则的情况下,任何举动都将合理化。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有办法出去,游戏的组织者必然不会干涉,因为,在此场景下游戏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