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根据我的推理,凶手是组织中等级高于张洋的某位领导者,”李京河非常自信地舔了舔嘴角,“张洋本人不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乖女,而是一个性格有些恶劣,行事作风非常有个性的女性,如果不是非常具有权威的命令,她不会就这样随随便便就听从的。”他看着唐元清,“更何况,就我们看起来,那个满是殷红的地衣的浴缸都觉得那么怪诞,她作为一个连环杀手会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那么结论我就摆在这里了,凶手不仅仅身份地位高于张洋,甚至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有十分牢靠的信任关系,所以直到最后张洋也不认为是凶手害死了她。”
“有一定的道理。”唐元清用手托着下巴,“那么你能解释一下祝老师想告诉我们的东西吗?”
“这也很简单。”李京河继续说道,“我猜想祝老师到达现场的时候,应该是十分整洁和谐的。首先,张洋死亡的时候我们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处于一个完全没有防备的放松状态,从叠衣服的方式也能揣摩当时她的内心非常悠闲,情绪也非常稳定,如此缜密的情况下,她会把其他的一切弄得乱糟糟的吗?当然不会。祝老师在某个地方发现了张洋好生放置的凶器,并且一眼看出现场血迹颜色造成的矛盾,并当场进行了实验。他之所以在最后把那里弄得一团糟的原因,一定是为了迷惑之后赶来的凶手。你刚才也说了,在窗户那里发现了摩擦拖拽的痕迹以及划痕,我们仔细想想,祝老师当时是如何从浴室里出去的?我更倾向于是自愿出去的。凶手既然从来没有进入过那个现场,这就说明他认为没有进入现场的必要。他能够确认张洋已经死亡,就是在目击张洋回到格林伍德庄园后,算好入浴的时间,只用在壁炉那头呼叫张洋,确认没有回应后就足够了。祝老师在现场得知了某些东西,又因为某种理由从窗户出去,我猜想是为了和窗外的某个人物会合,并且这个人物与我们并不同属一个阵营,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伪造了一个不和谐的现场。因为他知道,以你宋哥的能力一定可以发现其中的不自然,猜出这个复杂的过程。”
“所以他要告诉我们的就是,他现在很安全,并且和敌人的某位人物在一起。”唐元清点点头,他同意李京河的这种分析,至少和自己的没有多少出入。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是什么人。”李京河坐下来,看着窗外,东升的太阳已经露出窄窄的金边,东方的天空已经红透了。
“这一点我来说明。”唐元清说道,“我们刚才遗漏了重要的一点,就是张洋杀害易沁冬之后,应该拿走了那个抽屉才对,但是在格林伍德庄园的现场我们并没有找到这么显眼的东西,那么答案就很可能是,她在去往格林伍德庄园的途中或者在她被杀害后就被凶手带走了。”
“我坚信是被凶手带走了。”李京河不紧不慢地说。
“不要这么急。”唐元清深吸一口气,“我们还有时间慢慢分析。我们刚才已经猜测到,张洋在杀害易沁冬之后,利用极短的时间到达格林伍德庄园。从时间上看,她在路途中和凶手或者组织的同伙对接的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计。那么到达格林伍德庄园之后,在没有其他人进入浴室的情况下,她本人唯一可以交接的时间在于洗澡之前,把抽屉从窗户扔到外面的人手上,而这一点我们现在根本不能证明。但是,我们可以用之前的方法解开这个谜题。”唐元清再次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那就是祝老师伪造现场的原因。他到底是为什么要突然从窗户离开现场,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窗户外面有人,而这个人恰好就是祝老师希望能够对线的,所以跟随着自己的职业习惯深入对方内部。我恐怕,祝老师当时发现这个抽屉的同时,已经明白里面易沁冬藏着的真正线索。”
“凶手在杀害张洋之后,既然已经确定了她已经死亡,为什么在祝老师到达的时候才到窗户那里,准备取回张洋带来的抽屉呢?”李京河提出质疑。
“那我们就大胆地猜测,杀害张洋的,和之后返回格林伍德庄园与祝老师对线的并不是同一个人。”唐元清说道。
“你们不会讨论了一个晚上吧?”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那是林白,此时她正顶着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一夜未眠的两人,“你们知道祝老师的下落了吗?”
“他很安全,你放心。”李京河轻轻地说,他的眼神就像柔和的湖水,“睡了一觉,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很好。”林白打了一个哈欠,伸着懒腰。她在李京河和唐元清面前从来没有掩饰,这就是她,一个普通女孩最原始的样子。她看着李京河的脸,咧嘴一笑。
“我出去洗一下脸。”林白掀开被子,她只穿了一套内衣,当着两人的面套上一件羊毛衫,穿上李京河的长裤,迷迷糊糊地推开门。
“你不准备表白吗?”唐元清就像是随口一提,至少在他心里,李京河和林白已经是情侣的关系了,自己总是出现在他们的身边,总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