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低头认输了,总不好穷追猛打不讲江湖道义,李太平只能收了剑抱拳走个江湖过场“承让!承让!”。
毒阎罗笑道“小真人功夫了得!在下兄弟几个佩服得很!这样,只要你再赢了俺们漠北七杰的老嘎达,俺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好说!好说!不过刚斗了两场,我这气还没喘匀呢,怎么得也让我休息片刻吧,你说对不?”李太平笑道。
毒阎罗暗骂小鬼头,口中却大方的说道“小真人的要求合情合理,自当如此。”
李太平收了剑回到茶铺内,自顾倒了碗茶,斜眼看着太阳底下晒得冒油的漠北七杰“师傅,徒儿可打不过那小子,比斗是你定的,这事还是你来圆吧!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再说了,每次您老都是动动嘴,出力都是徒儿,这很没道理。太平道讲究行侠仗义,可不是只看徒儿一个人的,您老也的伸伸手才成!”
“啥?你说啥?让师傅出手,亏你说的出口!师傅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养你,教你,容易吗!噢——现在翅膀硬了,就开始拿话挤兑师傅,就让师傅这老胳膊老腿的跟人家动手,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心和安啊!道主在上,我老道士瞎了眼,养了个狼崽子,您开开眼——”
看老道士吹胡子瞪眼,越念叨越不是味,李太平马上打断道“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嘴上没个把门的!还道主在上,怎的你想道主显灵一剑劈了你徒儿不成!——师傅我这辈子是谁都不服,就服您老人家!等我休息好了,就跟那小子打,大不了弃剑认输,丢人又不只丢我一个,您老还有咱太平道也都得沾点光才成。”
师徒二人是你一言我一语,寸步不让。这一较劲儿,一个时辰可就过去了,这俩人不觉乍地,茶棚下喝着茶凉快的很,可苦坏了火辣日头下的漠北七杰和一众凑热闹的。
毒阎罗擦了擦汗,实在有些熬不住了,起身来到茶铺前“我说小真人,可休息好了?”
李太平没好气的回道“怎的,漠北七杰要趁人之危不成?我这气还没捋顺呢,你们就想赶鸭子上架,赢了我你们脸上光彩?难道漠北七杰的名头,就是这么闯出来的?”
毒阎罗让李太平一顿抢白,脸是一阵红一阵白,气得直哆嗦“好!好!好!你休息!我们漠北七杰等得起!”
漠北七杰等的起,远处凑热闹的可等不起。
“瞎耽误功夫!”
“就是,就是,两伙卵蛋!”
“散了,散了,这年头上到皇帝下到芝麻官就没一个靠谱的!打个架还要三请四让的,真特么没劲!”
“嘘——小点声,你不要命拉!”
“怕个球!天高皇帝远的,再说了皇帝老儿还能管到咱河南郡不成!”
同一片天空下,此时草原深处又是另一番景象。草原的气候多变,刚刚还晴空万里,这雨说来就来,说下就下。铁摩勒大营,启民可汗端坐帐中环顾几个儿子和各部族长,笑道“今年的打草谷准备的如何了?”
启民可汗的大儿子,右手抱胸行礼道“大汗放心,各部都已集结完毕,国师那边也安排妥当,就等大汗一声令下了。”
“那就好!这次虽然你领兵,凡是却要多听国师的,切不可意气用事!”启民可汗嘱咐道。
铁摩勒并非单一民族,而是由多个民族组成的。铁摩勒再乾朝六百多年的历史里,曾多次大举进犯,都被乾朝打回草原深处。最近一次是一百多年前,战神老爷子亲自挂帅,打的铁摩勒落花流水。经过百年多的繁衍生息,铁摩勒兵强马壮又开始摩拳擦掌,特别是铁摩勒萨满教出了一名堪比圣人的大巫后,胆气就更加壮了。最近这几十年,基本每隔几年就要到乾朝边境线打一圈草谷,烧杀抢掠样样不拉。这要是百年前的乾朝,早就起兵讨伐铁摩勒了,可惜最近百年,大乾朝世家门阀做大,大兴城的旨意宛如废纸一张,要不是军神老爷子还健在,估计大乾朝内部就得分崩离析,哪还有力气对付外族的频繁骚扰。
启民可汗又是个羡慕大乾朝文化,嫉妒大乾朝中原富足的家伙,还是个很会玩套路的,一边派使节到大兴城朝贡,一边派手下四处打秋风,可谓心口不一。铁摩勒有这么一个可汗,可就苦了大乾朝边境线上的老百姓,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地方府兵更是疲于奔命,只能哪痛医哪,各郡还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相互间也没个照应,可以说大乾朝的边境线在铁摩勒的铁蹄下彻底糜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