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也渐黑。李太平三人的酒还未散,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好朋友聚在一起,酒要喝的尽兴,方能尽兴而归。
酒馆里旁桌的客人都散了,老板一家子点上油灯陪在客人身边。不是老板一家子愿意伺候人,而是心里担心,这三人佩刀带剑的,说不好酒钱就没了着落。这阵子吃霸王餐的武人可不少,有得不给钱还要动手打人,不讲理的很!
崔明道这顿酒吃的开心,酒钱给的自然不少。广陵郡崔家没别的就是有钱,夸张点说富可敌国。崔明道足足扔下五两银子,这些银子酒馆老板忙乎一个月也未见得能赚到,老板收了银子眉开眼笑,一家子千恩万谢将李太平三人送出酒馆……
出了酒馆李太平却未打算回王府,而是打着酒嗝说道“二位哥哥且先行回啦吧,弟弟我醒醒酒再回去。”
南宫守和崔明道看了一眼廊桥边的小娘子,随后转身离开。李太平能看到小娘子,南宫守和崔明道更加能看的见,既然李太平想管,他二人却也没必要跟着一起,毕竟每个人的路不同,要自己走才好。
小娘子不是别人,正是伤透心的翠花。翠花在这里等了情郎两天,却人影未见,翠花知道陆郎在躲她,因为已经两天了,陆朗住处也去找过,却未见陆朗身影。最后一次见陆郎,依旧是那番言辞让她等,而且翠花能感觉到陆郎的不耐烦。见不到陆郎翠花也不想回家,因为家里的父亲每天一大早便出门,晚间才会醉醺醺的回来,不用想一定又去赌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变卖了,母亲生病无钱可医,含恨而终,所以那个家,翠花真心不想回去,因为那里已经不是家了。
翠花眼里已经没了泪水,她恨赌鬼父亲,她恨薄情郎君,她恨这不公的世道。翠花虽没有力气与这世道争一争,却也不想任人摆布,不想朝这世道低头,那么她还又一个选择。翠花选了落水,在这里生那边在这里终……
翠花不想再看这世道一眼,所一翠花跳了……
翠花跳了,却没有落入水中,因为有一个人,在那一瞬间动了,因那人动了,所以翠花现在站在洛水的对岸。
翠花虽然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但翠花知道这落水有多宽。翠花不想死,只是不得不死,现在有机会活下来,翠花便果断跪下,口中坚定说道“多谢恩公搭救,恩公既打算救人,那就救人救到底,小女子有生之年必当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起来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还是懂的,既然今日出手当不会半途而废。”李太平扶起翠花。
李太平详细询问了翠花事情的原委,不由气道“好一个狗仗人势的王丹仁!好一个负心汉,薄情郎!还有你那人性全无的好父亲!”
摸着剑匣,李天平很想现在就一剑一个结果他们,可是理智告诉李太平不能不问而诛,道理是要讲的,只不过是有手中剑好好跟他们讲讲道理。
“我可以为你出头,你可有准备好面对你的父亲?面对你那情郎?甚至面对整个王家?”李太平盯着翠花问道。
救人救到底,但是你救的人会否坚持到底,有时候恩人也可能会变成仇人。面对王家李太平都毫无信心,更何况一个柔弱女子。道理一旦讲不过人家,后果很有可能比死还要糟糕。
“恩公,对小女子来说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今日既然未死,那便是天意,小女子不求别的,只问这世间要个公道。”翠花再次跪下。
回王府的路上,崔明道笑着说“你就不怕那小子惹了搞不定的大麻烦?”
南宫守认真地说道“他打不过的我替他打!他扛不住的我替他抗!”
崔明道听后大笑“好一句——他打不过的我替他打!他扛不住的我替他抗!明道今天算是彻底服气了!大哥记得,要是打架一定带上我崔明道,就算捅了圣人的马蜂窝,兄弟也一并扛了!”
快哉!快哉!
南宫守二人大笑着朝着王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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