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紫衣笑道“正是小女祖父。”
“那要重新见过了,在下太平道李太平。”李太平再次躬身行礼。
澹台紫衣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郎君,忽然想起什么“我想起来,你是老道士的捣蛋鬼徒弟!”
澹台灭明一代大儒,曾带着小孙女周游大乾各地,很巧的与老道士师徒结伴月余。那时的李太平还小,调皮捣蛋没少捉弄澹台紫衣,弄得小姑娘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
对上号了,李太平不由再次躬身行礼“当年不懂事,还请紫姑娘衣多多包涵!”
“师兄多礼了,紫衣欢喜再见故人,绝无半分怪罪之意。”澹台紫衣回礼笑道。
江湖遇故人,倚栏看秋水,多少旧事斜阳中……
再有两日便是七剑盟大比的日子,秋水剑宗为了万无一失,宗内弟子轮巡的时间缩短了一半,这可忙坏了秋水剑宗弟子。
夜里,一道身影躲过巡守的剑宗弟子,熟门熟路的来到秋水剑宗主的住处。轻轻打门,只见屋内一老妪说道“进来吧。”
一老者推门而入,摘下蒙面巾“堂堂正正一辈子,这老了却鬼鬼祟祟晚间敲女人的门,丢人啊!”
“袁守正,少在那阴阳怪气的,赶紧说正事。”老妪冷冷的说道。
袁守正苦笑道“无量剑宗那老小子中毒很深,我帮他放了点血,暂时看死不了!假和尚的四空门不太可能藏得住人,鬼就更藏不住了,倒是另外几家要多留神,特别是童四海那个墙头草。”
“你家的那个客卿不会有问题吧?”老妪问道。
袁守正笑道“殷三水,你太小看老夫了,我敢说除了四空门,就属我悬瓠剑宗最干净,那小子要是奸细,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你。”
殷三水冷冷的说道“是不是奸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小子有拐带秋水弟子的心思。”
“这我可管不了,再说谁拐带谁还不好说呢!”袁守正有些憋不住笑。
殷三水长剑出鞘半寸,寒意逼人“滚蛋!”
悬瓠剑宗在出发当天才定下了出战七剑盟大比的人选,李太平被聘为客卿参战。李太平本不会凑这个热闹,只因袁守正遇袭了,被两名九品高手偷袭身负重伤,没办法才应允了此事。
袁守正确实受伤了,不过不是重伤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偷袭袁守正的是两个精通暗杀的高手,两个倒霉蛋消息不够灵通,被袁守正反杀了,要不是袁守正突破宗师的事一直秘不外宣,这次估计就凉透了。
袁守正一辈子行事光明磊落,没做过伤天害理谋财害命的事,可以说没什么仇家。这次暗杀正好卡在七剑盟大比前,透着浓浓的阴谋味,袁守正便将计就计对外宣布身受重伤,无法参加七剑盟大比,却暗地里赶到了汝阴郡……
江宁郡,拓跋世家,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门楼上强弓重弩,俨然军营一般。夜里拓跋家主书房,一身材高大的男子端坐交椅上,剑眉入鬓,鼻直口方,不怒而威。拓跋迥,十岁熟读兵书百卷,十五岁武道九品,二十岁带五百家丁横扫江宁郡各方势力,三十岁入武道宗师,四十岁拥兵五万之重,其中控弦者两万,淮河以南无人敢触其锋锐。
拓跋迥没有扯旗造反,大兴城那位帝王也就睁一眼闭一装作没看见。帝王都不吭声,南方的官员就更不敢吭声了,朝廷百官也都装聋作哑,没人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
这世道没人是傻子,因为傻子都被人砍了。真逼反了拓跋迥,以拓跋迥这些年在淮河以南的经营,说不好就会拉起十几二十万大军,那可就天下大乱了。
“七剑盟大比不可有失,年内我要七大剑宗听命于我,悬瓠城归我拓跋家所有。”拓跋迥看着单膝跪地披甲带刀的中年男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中年男子双手抱拳道“末将遵命。”
拓跋迥闭目沉思——淮河以南崔家和长寿门比较难啃,会稽郡那位老爷子不肯入圣,不去招惹他就好,目前除了少数几个门派,其他的都不足为惧。年底前拿下悬瓠城,就等明年五月的好戏了,希望那位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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