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街上的阿史那不敢有片刻迟疑,撒开腿便跑,这还没跑几步,便听身后有衣襟破风之声,阿史那心中暗骂“两个废物!”却不敢回头看,只顾着往人多的地方钻。
澹台紫衣望着阿史那亡命奔逃的背影,跺脚叱道:“贼人莫跑,赔我画来!”
不跑,不跑安有命在,正想着阿史那一头撞入一伙人中,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不由怒骂道:“妈的,快放开我!”
那男人皱了皱眉,冷冷的说道:“阿史那可汗,你这是干嘛?”
阿史那这才注意拉住他的竟然是拓跋迥的义子包阎王,心下大定:“你来的正好,江宁城内竟然有强人要刺杀我!——就是那个女人,你看你看,我的护卫还在那小子手里呢。”
包阎王望着澹台紫衣没有说话,而其身旁一个圆圆胖胖的年轻郎君却朝着澹台紫衣抱拳笑道:“解不修见过澹台宗主。”
澹台紫衣回礼后,望着包阎王说道:“你手上那贼人弄坏了会稽酒楼的屏风,还请包将军主持公道。”
正说着李太平提着两名护卫赶了过来,将人往地上一丢说道:“阿史那,你在草原追人的本事了得,没想到来了大乾这逃命的本事也是一流啊!”
阿史那退到包阎王身后,指着李太平怒道:“包将军我说的没错吧,这人要行刺本汗。”
李太平踏上数步,笑骂道:“阿史那,你在草原时的威风劲儿跑哪去了?堂堂草原可汗躲到他人身后丢也不丢!”
解不修横跨一步挡在阿史那和包阎王身前,口中冷哼道:“你是何人?岂可对可汗如此无礼。”
“阿史那是草原人的可汗,可不是我乾人的可汗!阿史那与我,远有草原的账要清,近有会稽酒楼的账要算,怎么你打算替他扛了?”李太平毫不相让的说道。
解不修手按剑柄,怒视李太平:“你们算什么帐我管不着,但是在江宁城阿史那是我拓跋家的客人,你动阿史那便是不把拓跋家放在眼里。”
李太平笑了:“你确定,你可以代表拓跋家趟这趟混水?我怕你担不起!”
解不修正要反唇相讥,却见澹台紫衣踏上一步,望着包阎王说道:“包将军怎么说?”
澹台紫衣的咄咄逼人,令包阎王很难做,阿史那是肯定要保的,但也要给澹台家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若是闹僵了,会给家主惹麻烦的。
包阎王一直冷眼旁观,便是考虑如何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即保了人又不得罪人。只见包阎王那张千年不变的死人脸,微微一笑,这一笑比不笑还要令人难受。
“澹台宗主,阿史那可汗打坏的屏风拓跋家照价赔偿,若是澹台宗主不满意,大可到拓跋家珍宝楼选上一幅名画,至于——与这位小兄弟的过节,我看不如暂时先放一放,或者——”
“放,放你娘个臭屁!”
包阎罗话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怒吼打断,同时一股恐怖的威压将拓跋家众人笼罩……
红莲妖僧今天心情大好,便转了转秦淮河,这刚回来便遇见了不舒心的事。妖僧心情不好,这世间众生便很难好了。
红莲人还未到,便虚空一握将那躲在包阎罗身后的阿史那抓了出来,同时虚空一按。只见拓跋家众人头顶出现一只巨大的金色手掌,当空罩了下来……
红莲妖僧可不是秋意浓,行事从来不低调,他可不在乎别人感受,更不会顾及后果。就算天王老子,也别想让红莲息事宁人,何况只是拓跋家。
那金色手掌带着恐怖的气息,慢慢压到包阎罗等人头顶。人都说天塌了由高个子的顶住,很可惜包阎罗只是个子高,却撑不住这天。只见包阎随着一口血喷出,整个人都被压弯了,然后就是解不修和一众手下也都步包阎罗后尘,纷纷吐血跪地……
红莲妖僧回过了头来望着李太平和澹台紫衣训斥道:“有我在,想打便打,想杀便杀,畏手畏脚的成何体统!若是真打不过,放出穿云箭,我便打砸了这江宁城又如何。”
江宁城中,一道人影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来到会稽酒楼上空,只见那人拱手行礼道:“末学o进拓跋迥,拜见前辈高人,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了在下那两个不成器的义子,拓跋迥再此拜谢了!”话后,拓跋迥再次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