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风天养兵临襄阳城下,拉开阵势直面十万泥腿子。
可是他却看到难以置信一幕。襄阳城都尉,竟然把郡守摔死在护城河前,而且还带着兵出城,跟他刀剑相向。
这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子前脚到,你后脚便反了。早干嘛去了,这不坑爹吗。
风天养现在骑虎难下,襄阳城丢了,就算打赢眼前漫山遍野的泥腿子又能如何,难道靠手里这两万人,攻下襄阳城。
可现在有个关键问题,就算他不想打,对面那些饿红眼的家伙也不肯。
既然不肯,那就打好了。但风天养犯了个大错误,他竟然没有全军压上,而是玩起了战阵指挥这个技术活。
分兵。还是分兵三路,他居中指挥。
众将不乐意了,这不扯蛋吗。人数不占优,还要分兵,这不是等着让人逐个击破吗。
风天养也不知哪来的底气,竟然力排众议,说什么运筹帷幄,兵者诡道也的屁话。
众将心里门清,这就是个二五仔。两万对十万,就算军神老爷子,也不敢这么玩。
可将军们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他们若是不听指挥,怕是下一刻就要以扰乱军心为名,拉出去砍了。
左屯卫两万步卒,有一大半皆是新兵。说句难听点的,比那些个泥腿子也强不了多少。
晋阳城外一战,活下来的老兵不过五千。众将本打算靠这五千人做尖兵,大败敌军士气,未曾想却被风天养留在中军压阵。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风天养一顿胡搞乱搞,把本就不多的胜率,败了个精光。
大战开始,众将也只能期盼,老天保佑,那些泥腿子不堪一击。
风天养犯浑,乐河山脑子可是清醒的。他集中优势兵力,先从敌军左翼下口,只要干净利索吃掉那七千人,此战必胜。
岳千山带着襄阳郡三千府兵,还有三位头领的近卫军,足有六千精锐。至于身后那两万泥腿子,也就是打扫战场用的,他根本没指望。
岳千山手中的三千府兵,也是跟异族豹师真刀真枪干过的。更何况这些年,为了提高府兵战力,他没少往里边砸银子。
军器装备,比十二卫可是不差啥。他有信心,就算对面是左屯卫精锐,也可一战胜之。
平日里不上战阵,瞅着都不错,可一旦真刀真枪见了血,新兵老兵,可就一眼看出来了。
岳千山看着左屯卫那些手脚发软的怂货,顿时乐开了花。
只见其,挥刀斩下一名敌军将领的大好头颅,高举手中,策马挥刀大喊。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其身后府兵,甲胄染血,如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学着自家将军大吼着。
喊声震天,顿时吓得左屯卫左翼士卒心胆俱裂。左屯卫的新兵,还没等那些吃人的家伙冲到近前,便丢了兵器,抱头跪地……
左屯卫将领见状,晓得大势已去,不想稀里糊涂战死,不由策马而逃。
风天养冷着脸看着左翼被人一口吃下,却仍淡定的开口道。
“莫要慌,听我命令,稳住阵脚。”
一名老兵,扭过头瞥了一眼风天养,啐了一口,低声骂道“蠢货,还稳个屁的阵脚,一会两翼都让人家吃了。”
中军将领数次请命,打算支援左翼部队,却都被风天养回绝了。
如今见左翼被吃下,襄阳郡府兵在一名高大将军带领下,奔着右翼冲杀过去,众将便忍不住了。
“将军,再不去支援右翼,这一战怕是回天无力了。”
中军一名年轻将领,单膝跪地,面色凝重的吼道。
风天养皱了皱眉,下一刻手中横刀出鞘,那年轻小将的头颅便飞了起来。
“乱我军心者,斩。”
丢了命的小将,怕是临死也未曾想到。晋阳城外大战都没战死,却在襄阳郡稀里糊涂的送了命。
左屯卫有如此二愣子做统帅,军心怎能不乱。中军众将看着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蠢货,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圣上糊涂啊!
没有任何悬念,右翼也被吃下。一名老将军再也看不下去了,不由挺身怒道。
“还不撤军,你在等什么。难道非要把左屯卫所有儿郎的命,都丢在襄阳城外吗。”
风天养怒吼道“绑了。”
只见风天养近卫一个饿虎扑食,将老将军按在阵前,捆成了粽子。
下一刻,风天养抽刀向前,大吼道“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儿郎们随我冲杀。”
“督战队听令。后退者杀,不前者杀。”
一名士卒看着主将威风凛凛的样子,不由腹中一阵恶心。你大爷的,孩子死你来奶了……
可骂归骂,该冲还得冲,哪怕五千战十万,就是个送死的结果,他也不敢不冲。
战死有抚恤金,被督战队砍了脑袋,可是半个子儿也没有。